可谁知一只有力的长臂从后将他脖颈一勾,便轻易劫回了自由。
小黑正站在屋外候命,突见那边正堂里飞出一只穿着白色小棉靴的脚,又飞一般拖了回去。厚重白兔毛的大衣边缘也海波一样荡了一圈归去。小圈儿对着那衣摆叫了两声。又低头捉弄蚂蚁。
竹林前边儿开着一树白梅花。遥遥的香味引去小黑注意。
神医将沧海搬到凳子上,捏着他耳朵没有扭拧,不悦道:“上回的事还没完,你别给我火上浇油,也别节外生枝。我说了你不准离开我眼皮子底下。”将米汤端过来,“我不威胁你,你乖乖喝了这个,好吃药。外面好多病人等着呢。”
侯沧海不大乐意的接在手里捧向唇边,才回头将小炉上的药锅提起,滤了一小碗浓浓药汤。沧海一闻那药味就浑身发毛,怎奈看在神医今日还算友好的份上——谁知他是不是怕了——也就什么都没说。
神医似乎满意扬了扬唇角,又道:“你在这等着我不准乱跑,我马上回来。”向门走了两步,又负手回过头来,瞪着沧海道:“不准耍任何花样。”
出了门,果然很快回来,一见他手中米汤只剩个碗底,汤药全须全尾儿放在一边,才彻底放心。
沧海垂着眸子微微一愣。扬起脖子,喝干了米汤。
神医颇温柔在他身边坐了,颇温柔道:“就是的,你也替我想想,我天天为了你的病想破了脑袋要保你一条小命儿,你还总是辜负我,当我的好心是驴肝肺……”忽见他双唇动了一动,又咬牙忍住。
神医火头猛起,生生压住,手背试了试药碗温度,道:“正好喝。快,自己端起来。”
沧海眉心慢慢蹙起,慢慢蹙得很深,端着药碗鼻尖发红,就要押赴刑场。忽又嗅到方才那股梅花清香,还更为清晰。眼角便掠见几朵白得奶皮子似的带露梅花。
神医忽然就微微笑了,拈了一朵望沧海发上簪去,笑道:“这药是难闻了一点,不过我已经尽量煎得浓稠一点让你少喝几口了。而且是甜的。我保证。”棕栗色的发丝微垂,觉来甚是顺遂温婉,不禁心情大好。拿开他伸上头去的手指,又插了两朵,笑道:“这下香了,快点喝吧。”清幽梅花插了满头。
沧海无法,只得勉强灌下。药味冲得头晕,赶忙含了几颗糖。就要摘下头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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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马上脸色一沉,道:“不许摘。”又笑眯眯将剩下的一支别在他衣襟上,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纱巾,蒙在沧海头上。“不许动!啧,你听见没有?”想了想又觉不好,便取下头上花,先蒙了纱巾,才将梅花簪上。
满意端详一下,笑道:“你知道那些病人受不得刺激,你又不能离了我左右,内功又使不出来什么,这样才是三全其美。”望着那模糊了仍旧清绝的容颜,喃喃又道:“最要紧是我讨厌别人看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