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忽然道:“既然柳大人扮作玉姬留在阁中,唐公子扮作柳大人留在阁外,可事实上的确有个柳绍岩被打晕了丢出阁去,那么那个柳绍岩又是什么人呢?”
沧海猛然哈哈笑道:“问的好!方外楼那么多人,随便找哪一个人不行啊?”
霍昭颇为茫然歪过臻首。
沈瑭漫无目的蹚着荒草,两手分开草尖,口中叼着一支草梗,苦恼摸了摸脑袋,忽然眼睛一亮。上前蹲身,揭下柳绍岩的面具,道:“我可找着你了!喂,瑛洛,”沈瑭拍拍他的脸颊,“瑛洛,起来啦,咦?当真是中了毒啊……不过……”沈瑭望望杳无人烟的山沟,无边无际的黄草,他们身处的中心,冷眼,道:“喂,她们到底是有多恨柳绍岩啊……”
我只想说,沧海到底是有多恨瑛洛啊……
派人去找还派了个少根筋的沈瑭。
不过沈瑭还是比阳暮寒好一点,因为沈瑭只是少根筋,而阳暮寒,根本就只有一根筋。
沧海正在笑道:“啊对了,那个裴姑娘啊,你一定要把我方才那句话带到啊?就是那句‘不管我扮作什么人,都肯定不kěnéng会扮作女人’啊,这句。”
裴丽华道:“为什么?”
沧海笑道:“腻了。”
说完就愣了。因为沉溺于开心胜利,是以脑子不够用了,脱口而出。
“啊……那个……”沧海的笑也憋回去了,面颊慢慢红了起来,“唔……我的意思是说……”
“为什么?”裴丽华又道,头颈略低,猛然翻起眼睛瞪着沧海,“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已经战胜了我,智计无双,为什么还要这般羞辱我?”
沧海愣了愣,颇觉难堪,“我……我没有……”摇了摇头,委屈起来。
裴丽华道:“那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这样炫耀?还不是为了羞辱我?”
沧海道:“我、我只是……只是很高兴……唔……我也以为你很想zhidào我是怎么做的……就、就这样了。”
裴丽华瞪着沧海,咬牙切齿道:“陈沧海……!”仿佛将她心中所有屈辱痛苦并恐惧不甘都凝聚在这三个字上,那样的语气神态不能不令人害怕,裴丽华又慢慢的切齿接道:“不愧是方外楼公子爷陈沧海!”
霍昭已惧。裴丽华显然冷静过了头。
沧海忽然全身一抖。仿佛感受那扑面而来的压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霍昭面前,一把薅起莫小池衣领,急叫道:“哎喂莫小池!你醒了没有啊?!喂!快醒醒啊!你听到没有!她亲口叫我陈沧海哎!她在替我做证明哎!你终于能相信我了吧?!我这个年纪怎么了?!啊?我……”语声戛然而止,因为除了晃动,莫小池的脑袋从来没有抬起过,眼睛更是没有睁开半下。
沧海探了探莫小池鼻息,万分失落道:“真的还晕着呢啊……怎么可以这样?明明都有人作证,若是我自己说你一定不会信的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