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却道:“可是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成雅道:“请讲。”
沧海道:“关于‘醉风’九子。”
成雅摇一摇头。“抱歉,我无法告诉你,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若非这次他出面帮你拦了一拨杀手,我连阁里有‘醉风’九子的事也不知道。”
“看来每次去见他的人不是你。”沧海喃喃道了一句。成雅没听清楚,未等询问,忽闻沧海瞠目轻呼了一声。
“啊!”沧海一拳砸在掌心,“我竟然就这么把他们带出来了!”
成雅微微一愣,也便瞠目道:“你是说莫小池他们?”略一思索,又是一惊,“若是那‘醉风’九子就藏在南苑那群男人里,你岂不是就这样让他给逃了么!”摇一摇头,“你若再想捉他,可比登天都难了。”
“唉呀……”沧海长长叹了一声,“谁说‘醉风’九子不能是个少年!”抬首望天,眼珠频转道:“不过我和他们说了向南五里有座玉田山,‘黛春阁’灭亡之时,他应该会登山远眺,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于是成雅笑了。无奈摇一摇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千算万算,算不过你陈公子十根手指头。我只怕你到时候分身乏术,来不及赶来便是一场空了。”
沧海低首点了一点,微微笑道:“成姑娘,时候不早,咱们就此别过,你好自为之罢。”抱拳拱手。
成雅道:“我方才想起来,你起初怀疑杀气来自童冉和骆贞,排除童冉之后,又如何认定不是骆贞?”
沧海轻轻笑道:“我找她聊了几回天,回回都气得她要命,可是她除了怒气,却无丝毫杀气。通常来说,你一直想杀一个人,却因种种原因不能动手,那么当他气得你半死的时候,你不是更会觉得他该死吗?那样的话,杀气应该更不能控制罢。”
成雅静静听着,长久微笑。最终道了四字:“五体投地。”轻福还礼,又深深望了沧海一眼,再无别话。慢慢转过身,行入无边黑暗。
又是万籁俱寂。沧海渐渐放松心神。又望过四下无人,方将小竹杖倚树立了,向棕红马撩开衣摆,挑衅道:“看,黑裤子。”不等棕红马鄙视,已翻身跃上马背。
无鞍无缰无蹬的马背。
两腿一夹马腹,良驹飞驰而出。
马上人玉碎语声猛然一变低沉,严肃道了一句:“稀奇,你竟知道我要找你,竟还知道我在这里。难不成真是那只孔雀告诉你的?”伸手向脸上一抹,撕下一张轻薄面具收入怀中,将白狐裘解下,翻面而披,便是一件深赭色厚毡斗篷。
便是一个飒爽磊落少年。
“但是那只孔雀怎么知道的?”璥洲骑着这匹无鞍无缰无蹬却会变色的汗血马向北直上山道。
呼小渡抹了把汗。仔细探查后向背阴处脱下一身女装,露出内着深灰紧靠,薄底快靴,耳贴西北砖墙细听一阵,其外果真半丝人声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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