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慌张的问:“爸爸,到你屋里去干啥子?”
师傅慈爱的看着他,说:“我还有些事要单独对你和小华(嫂子的名字)说……你喊她莫忙了,赶快过来。”
王三娃求助的看着我,我摇摇头,表示不晓得哪门办。他只好去喊嫂子。
嫂子一过来,师傅带着他们夫妻进屋去叮嘱事情。
堂屋里只剩下我和余石匠。
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慌张空洞而绝望的问余石匠:“余师叔,过不了今天?”
余石匠默然。
我声音开始发抖,抖得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你……你……你……有……办……法……”
余石匠还是低着头:“命。”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堂屋里静得可怕,那种生离死别的气息越来越重——这是余石匠的情绪。一种完全彻骨透心的哀痛完全充斥了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王三娃和嫂子都红着眼出来了。嫂子抽噎着,没有说话。王三娃低声喊我:“老大,爸爸喊你进去。”
我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师傅睡的屋里去。师傅端坐在床上,看到我进去,他喊在床沿坐下。“老大,我本事都教给你了。”师傅摸了摸我的头,像第一次见到那个孤单无助的小孩子我一样,“你要收个徒弟。一定要选个好人——就像你一样。我们这一脉是我师傅最得意的,千万不能让它失传。”我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
“莽娃儿,莫哭。你还要帮到王三娃一起办事……”师傅停了下,又说,“我晓得你心里有个女人一直没放下,不过人这辈子。好过歹过都是过。人老了没得伴,那才是最凄凉的事——所以,你要听话,找个人成个家……好了,你跟到我那么多年,该说的你也都晓得了。你去喊余石匠进来。我好多年没有和他好生说话了。”
“不,师傅,我要一直陪到你……”我哭着说。
“莽娃儿,哪里这么快呢……”师傅竟反过来安慰我,“没得这么快……我是真的想和余石匠说话。他是好人……你喊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