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天长笑,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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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依旧,将天地裹作一片混沌,在方圆数十里的战场上,太平军正在搜索,捕捉着几天前还不可一世,似乎不可战胜的帝军溃卒。
……应当说,帝军前一阶段的胜利,并非侥幸,无论装备还是训练,他们均胜出太平军甚多,尤其是由诸世家分领的“死休”、“入阵”、“玄甲”诸军,就算是太平军中最核心的“时乘军”,也难与之相比。
但,在第一波攻击中就失去了指挥中枢,帝军最大隐患便立刻爆发出来:没有了能孚诸家之望的姬重光居中主持,而老成宿将如敖必戏等又远在对岸,诸世家便如无头苍蝇,虽有勇悍之士能战,却往往还未接手就先被自家溃兵冲乱阵角,而在苻、高两姓子弟被早已怒气满盈的何聆冰逐一击破后,余下的战事,便成了一边倒的追亡逐北。
战事持续了几乎大半个白天,在薛中微、南宫筮诸人的努力下,尤其是杨家八风营再度展现出那百击莫破的防御能力后,溃散逃入山中的帝军得以重整,而此时,江面上也终于风平浪静,一直被阻止在对岸的帝军船队鸣鼓而至,接应败军,也阻止了太平军进一步收割战果最新章节。
不管怎么说,这都算是一场很好的胜仗,完全洗脱了太平军前段时间的闷气,也几乎可以说解决了太平军在东路的危机:虽然多数溃军还是被接应回去,但营寨尽破,多余物资付之一火,失去掉前段时间辛苦打开的通道,在云冲波的估算中,除非对方有着超出想象的物资储备,又或者能在极短时间内自后方调度来足量的军资乃至预备队,至少在两到三个月内,这一方向上难以再有战事。
……但他仍然很头痛。
“不死者,既然已到门外,为什么不进来呢?”
声音温柔,隐隐还带着笑意,但一听到这声音,云冲波的嘴角便不自禁的抽搐一下,干巴巴答应一声,推门进去,便见九天负手而立,面沉如水,以云冲波对她的了解:这实在已是怒意快要压制不住的前兆。
九天的对面,一个年轻女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椅中,无论衣着打扮,还是坐姿笑意,皆可说是极文静极端庄,却偏生又有无尽的妩媚之意透出,令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会面上发热,但若细细端详,却又说不清这感觉是从何而来。
见云冲波进来,那女子笑的更甜,居然还微微立起,欠身行礼,九天见她如此,面上怒色更浓,却又显着一丝无奈。
这女子正是云冲波头痛的源头所在,当日云台山上曾经相逢的姬家贵女,姬瑶光,但直到昨夜,云冲波才张大了嘴巴发现,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姬家少主,长袖善舞,雷法惊人,被目为姬家重光最大希望,曾经在兵法与武斗的双重战场上一并将九天压倒,几乎就摘下她六阳魁首的帝军大将,姬重光!
“我若生为男儿身……”
面对云冲波发现她真正身份后的惊愕,她只是漠然丢出这句根本说不上是回答的回答,但这却似乎将九天打动,在亲手封禁掉她的雷法后,将之关入静室,对外只称要单独审讯,是以太平军上上下下,除了云何两人外,竟再无第三个知道姬重光竟是女儿身。
被发现“女儿身”这件事,似乎是卸下了姬重光的什么铠甲一样:她态度出奇的配合,每问必答,很痛快的就告诉两人,姬重光就是姬瑶光。
“谁让我的那些表哥表弟全是废物呢,如果他们能够有我五成的天份,有我三成的努力,我也不必这样。”
说着似乎是抱怨的话,脸上却始终有着很甜的笑意,并不浓,微微的,却因之而加显着亲切动人。
“不死者你那几下子很有趣啊,可以给我讲解一下吗?”
完全看不出有当俘虏的自觉,她甚至很快就开始向云冲波请教,想要知道他为何会比自己更清楚姬家雷法的这些变化。一时间,倒令云冲波支支吾吾,完全不象是个生杀在握的审判官。
但她对云冲波亲切听话,对九天的态度却完全是另一回事:虽然很痛快的告诉九天她的怀疑没错,当初酒剑仙的确是被她挑拨,而九天最终击败酒剑仙的一战,她也的确在一旁潜伏观战。
“你是好汉啊,当然不屑于搜尸,所以只好由小女子代劳了。”
姬瑶光的目标,在于酒剑仙手中的“雷灵珠”,虽然只是一块残片,但对修习雷法已至瓶颈的她来说,这仍然是无价之宝。
“旁观的感受,再加上这块法宝,使我终于突破到‘既成万物’之境……换句话说,就是可以堂堂正正把你打败的境界……唔,我是指你不用那一招的情况下。”
很开心的笑着,告诉九天说,自己当初其实以为会是两败俱伤,或者是酒剑仙把九天砍爆,实在没有想到,九天居然会还有那样的底牌。
到底这“底牌”是什么,云冲波其实深感好奇,可看看九天青到发黑的脸色,他很聪明的选择了假装不感兴趣,但尤可恼者,这种心理却似乎被姬瑶光看的清清楚楚,带着狐狸一样的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