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屏乡煤矿。”江天放站在煤矿的院门口,轻声念着厂门旁边的匾。
这个矿区已经有些工厂的模样,依山而建的大院,错落着几栋平房,沿着山坡,依稀可见一些采矿设备;矿区很大,占据了附近的几座山头。
“老马,看样子,你当初的雄心不小啊,占了这么大一片矿。”江天放和马全闲聊。
“不瞒江县长,当初,申请锰矿没有批准,全乡干部都有些情绪;我一咬牙,就想了这么个‘东边不亮西边亮’的主意,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想着,只要效益好,我一定要扩大生产规模,向其他人证明,你不是不让我搞锰矿吗?石屏乡就是不搞锰矿,搞煤矿也能搞出名堂;没想到,当初的设想越大,投入的越多,导致后面的损失就越大。”马全一脸惭愧的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江天放不置可否:“锰矿是有利润,特别是这几年,行情看涨;但总会有市场、政策的因素影响它,总会有疲软的时候;况且,如果是盲目的、无度的开采,将来留下的后患也更大。石屏乡如果要走这条路子,也得把路铺平了再动;晚启动锰矿,不见得就是坏事,也有晚的好处。”
江天放这话,马全没有听明白;为什么锰矿会走“疲软”?为什么晚点开锰矿反而“有好处”?
马全他迷惑的望着江天放,但江天放没有接着说,换了个话题:“老马,你们当初立项,做了矿的采样分析吗?”
老马的脸,顿时变得赭红,那大嗓门也低了下来:“这正是我最后悔的地方,当初,也是做了采样分析的,但做得不全面,选的矿点也有问题,因为我们是地表煤,所以选样都很浅,我们一看报告,选样分析,煤质还不错,觉得可以开采,就马上动工了;一直等到煤矿开工以后,随着采矿区的扩大,才发现这个问题,后面矿区的煤,越往下挖,燃烧值就越低,有的甚至已经低于1500大卡,不要说烧窑,就是送给别人家当柴烧饭,也没人要,这样的煤,已经不能作为工业用煤了;此时,我们才做全面的采样分析,分析报告显示,这片矿区,根本没有合适的煤源,不具备开采价值;这时候,我只有一下狠心,把矿停了。”
这时,几人已经进了矿区的核心,两名留守的矿工也迎接过来。
“老马,你把后来做的全面的采样分析报告拿来,我看看。”江天放吩咐道。
“好的,分析报告矿区还有一份复印件。”老马行动很快,不一会就拿来了报告书。
江天放仔细的从头看起,过了十几分钟才抬头对马全说:“嗯,还算不错;这样吧,老马,你看这个矿区图。”
说着,江天放拿出笔,在矿区平面图上画了一道歪歪斜斜的线,然后才说:“老马,你派人,沿着我画的线,拉起一道铁丝网;线北的部分,以后严禁开采,那边有宝贝,你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开采;线南的这边,你要是着急,明天就可以让他们开工了。”
江天放的话,让马全以及其他人都目瞪口呆。
马全又扯开了嗓门喊:“江县长,不是我老马不相信你,你总得告诉我,你让我开工,采的这垃圾煤矸石,你拿来做什么用啊?”
“呵呵,你的老母鸡炖汤我都还没尝到,你就想套我的金点子啊?”江天放呵呵笑起来:“这样吧,老马,你晚上把砖厂、煤矿的技术员约过来,一起吃饭。”
“叫他们做什么?”马全一脸郁闷的问。
“叫他们来吃你为我准备的炖鸡汤啊。”江天放再次呵呵一笑,领头朝矿区门口走去。
领导不说,马全也没办法,但领导的指示还得执行,叫人去通知砖厂和煤矿的技术员吧。另外,还得通知食堂,准备一只老母鸡,炖一锅好汤;不然,江县长要是真拿这个做借口,不告诉他下文,那马全这一阵子都别想睡得着了。
回到食堂,饭菜已经准备好,江天放领头,大伙都坐了下来;马全眼巴巴的看着江天放,想听“江半仙”的金点子。
江天放没说,拿起汤瓢,舀了一碗鸡汤,美美的喝了几口,开口赞叹道:“这味道鲜,地道;是正宗的青山土鸡。”
马全没有胃口喝汤,只是拿着筷子,眼睛却直瞪瞪的望着江天放,那意思是说:“江县长,您行行好,现在可以告诉我,煤矿怎么开工了吧?”
“马书记,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点怕。”江天放故意吊起了胃口:“我会主动说的,但你总得让几位技术员把饭吃好了再聊工作吧,不然,他们一听了我的点子,准得跑。”
“江县长,没事,您尽管说;这几个人?我还怕他跑?”马全大大咧咧的说道。
“其实,我这点子,还得回到你原来的想法上去。”江天放不再开玩笑了,认真的说:“你最初办煤矿,不就是因为砖厂吗?”
马全点点头说:“是的,就是因为砖厂用煤量大,成本高,才想起搞煤矿的。”
“砖厂需要煤,用煤量大,是因为在焙烧的时候,需要长时间的高温,对不对?”江天放问。
砖厂的技术员回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