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这是大好事啊。”田板富很“兴奋”的一拍大腿:“看来,明年政府班子是准备大干一场了啊。小江县长、易副县长能有破釜沉舟的魄力,政府班子能有这样的拼劲,是我们青山县人民的福气啊;县委是充分肯定他们的这种精神的,如果全体干部群众都能这么想、这么干,那咱们青山县的脱贫,就指日可待了啊。”
胡子敬有点纳闷,田书记这口气不像是讽刺啊,难道田板富真的转性子了,没准备在这个事情上和自己开仗?
“看来,省委组织部下派干部对我们政府工作的促进,不是一点点啊;以往天天说解放思想解放思想,可做得很不够啊;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解放思想啊。”
田板富一连几个“啊”,让胡子敬的心稍微落了下来。
田板富继续很有“激情”的说道:“老胡,这个事情,是好事,不但要批准,还要大力宣扬;我会亲自向州委领导汇报,到了明年,还要亲自去请州委领导来给你们庆功。”
胡子敬知道,田板富在这里等着他呢;这是想将他推上了一条不归路。明年到底是请州委领导来庆功,还是来摘这几个人的帽子,只有天知道。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个机会,他不可能放弃。
田板富接着还是说了句让他心跳的话:“整个方案都很好,基本没有需要修改的,不过。。。。。。”
田板富的“不过”让胡子敬又开始紧张起来;田书记的这个转折,会转多大的弯,完全是看他心情来的。
“是这样的,国土这块,以前一直是汪县长在负责;这几年他也确实引进了几个项目,改善了我们青山县的财政状况;这些工作,贸然让小江县长去接手,恐怕还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欲速则不达嘛;再则,我看这个分工,小江县长的担子也不轻,毕竟是年轻人,我们该照顾还是得照顾啊;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我的意见,还是让汪县长继续分管为好,你们政府班子再考虑下,做些微调,胡县长觉得怎么样?”
田板富那“牡丹之笑”确实蛮具魅力,在这个魅力的感召下,胡子敬连连点头:“还是田书记考虑周全啊。”
只转折了这么一个小弯,完全在胡子敬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胡子敬赶紧的答应了,并答应做通其他副县长的工作,按照田书记的思路,把分工确定下来。
走出田板富的办公室,胡子敬那浓密的眉毛,总算是舒展开来。他心底也为自己汗颜;胡子敬有点想不通,都来青山县一年多了,为什么每次进田板富这个办公室,自己都会感觉紧张,表现得很不自然呢?照理说,两人级别一样,都是一把手,只不过是正负班长的区别,不应该是这样啊?
古人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诚不我欺啊。
不过,胡子敬还有个事情没想明白,为什么田板富今天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呢?
胡子敬走后,田板富那“牡丹之笑”凋谢了。
田书记很不爽,极度不爽。
这是**裸的“抢班夺权”!
想起昨天汪利权向他汇报了分工会议的情况,他就来气。他还想狠狠的再骂汪利权一顿。
昨天,汪利权是一脸狼狈来找他哭诉的,那神色,和被江天放灌了酒没有两样;主要就是针对江天放,说这小子年轻,不懂规矩,乱放卫星,竟然喊着要让财政收入翻番,简直是乱弹琴。
田板富可不会这么想,江天放既然敢刚刚来就这么提,肯定还是有自己的底气的;万一这个年轻人省里有背景,弄个一两千万的项目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人家才来,你就不会放下架子去拉拢一下?非得去逼,你以为你是%拉牛牛%的主角啊,虎躯一震,人家纳头诚服?人家才是主角啊,你看看,现在倒好;昨天被人逼得反灌酒;今天被人逼得丢了权。”田板富很生气。
“这个江天放是真有水平,还是来镀镀金的纨绔呢?”田板富心里也在琢磨。不管是那种,有机会还得拉拢拉拢。
以前那个副县长,就是因为老和汪利权作对;汪利权就老向他抱怨,最后惹恼了田板富,才被他想方设法给整走的;不过田板富却也没占到面子,他的爱将,财政局长也遭了无妄之灾,和那个副县长一起,被掉往了其他县任职;书记县长每人被打了五十大板;但田板富一算下来,他感觉自己还是吃了亏。
以往自己还有个管钱的心腹,现在心腹没了,而汪利权的局面却没有得到任何改变,还是在政府那边被排挤,抬不起头;这让他很郁闷。更郁闷的是,现在看起来,至少这个副县长不是自己人了;那个财政局长呢?她会成为自己人吗?但起码目前还不是。
怪就怪这该死的汪利权,除了吃喝赌,就是搞女人,其他啥都不会,什么事情都得老子来操心。
当然,有些话田板富骂了,有些话是在心里骂;即便是奴才,那也是家奴啊,总得照顾他的情绪。
“那现在怎么办啊?老板;要不,还是上常委会举手,咱们再卡他一回,看他敢不老实。”这是汪利权最后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