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誉华很吃惊,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看到后面的马力,他挥挥手:“你过来解释下。”
马力当然不敢得罪大秘,可也不敢得罪公安局。他将情况稍微讲述了一下,不过都是避重就轻,特别是骂林可乔的那句话,他不敢当众讲出来。
何刊已经很不爽了;铐个人怎么这么麻烦?程伟民对他很不恭敬,不只是今天,还包括以往,包括侯二的案子;趁着今天的事情,一定得给他长长记性,你不是摆设,我这领导难道是摆设?
“别废话。”何刊一把将马力推一边,对着程伟民严厉地说:“程队长,你这是妨碍公务;知法犯法!”
“尊敬的何局长,你儿子调戏妇女在先哦,你这算不算徇私枉法呢?”程伟民淡淡一笑;然后走到何刊身前,附着他耳边很小声地说:“你老婆是个臭婊子。”
何刊一听,顿时勃然大怒,抬手就朝程伟民打过去;程伟民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他的手,冷笑道:“你看看,你听了不是也发火要打人吗?”
放开何刊的手,程伟民冲到何波的面前,一把将他揪住,恶狠狠地说:“你知道那是谁吗?我兄弟媳妇你也敢调戏,找死啊?你老子不教训你,我代他来教训。”话音未落,就是一个勾拳,打在何波的腹部;何波“嗷”地一声,随着程伟民松手,瘫倒在地。
何刊只感觉到热血冲头,脑袋一翁,太过分了,这个程伟民,不但骂自己,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打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何刊伸手就去拔枪;正准备对着程伟民,猛然感觉不妥,马上掉头对准了江天放,歇斯底里地喊道:“蹲下,铐起来。”
宋誉华很恼火,今天好好的请客,还是第一次和江天放交往呢,竟然闹成这样;平时别人对他点头哈腰,曲意奉承,就是省委常委,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可今天这几个警察,却将他视如无物,心中很是想发火。
宋誉华刚要发话,可形式逆转;程伟民打人,何刊拔枪,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这边呢。尽管是一号秘书,可还真没被枪指着过,虽然不是瞄准他,可那一瞬间,他也呆了。
程伟民却突然轻松起来,他走到何刊身边,也不拦他,只是摇摇头,叹息道:“局长,你惨了。”
把枪对准一个特种兵团的团长,在江天放面前玩枪,那不是找死?
江天放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轻松,反而神态凝重起来。
江天放的凝重自然不是因为害怕;对于枪,他有着与一般人完全不同的理解和感情。
他缓缓转身,正面盯着何刊。
“你敢开枪吗?”他沉声地说着,然后慢步走到何刊身前,停下,缓缓的说道:“你知道,这只枪代表什么含义吗?”
那一刻,何波再度感受到了一种气势;那种气势他无法理解和表述,但压得他再度窒息;王中宇与郭斌也感受到了,只是没有他那么深刻。
宋誉华的感受更强烈,因为他熟悉这种气势;那是久居上位的强者身上才能散发出来的威势。他从欧阳正林那里经常感受到过这种气势。只是江天放给他的感觉更强烈,因为江天放的气势里,不只是威严,还有煞气,杀伐之气;这更让他感到震惊!
江天放的声音并不大:“从你拿到这只枪的那刻起,这只枪,就是你的命!只要你拔枪了,便意味着,你面临的一切,很可能需要你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江天放望着何刊,没有发怒,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冷静的说:“作为一名警察,只有两样,值得你拨枪,你知道是什么吗?”
江天放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何刊的脸色已经煞白,汗珠顺着额头、脸颊滚滚而下;随着江天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握枪的手开始发抖、无力,最后终于垂下。他再也不敢对视江天放的眼睛,那眼神,犹如一把利刃,只刺他的心扉,仿佛要解剖他的灵魂。他垂下了头,不敢正视那震撼心灵的眼神;他的头,再也无力抬起。
何刊响起他第一次配枪时,老领导对他说过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值得你用生命去捍卫的,值得你拔枪的,只有两样---国家、人民!”
江天放从他垂下的手里,轻轻取下枪,再放入何刊的枪套;何刊事后都感觉奇怪,当时自己竟然没有任何反抗和挣扎,甚至连反抗挣扎的意识也没有。其实,他应该庆幸自己的麻木和迟钝,或者说庆幸自己迟到的愧悟;如果当时他有过激反应,对他来说,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你还有救,好自为之。”江天放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便不再理他;回身站到林可乔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江天放知道,刚才,她一定很紧张。
“我是省委办公厅宋誉华。”宋誉华看情势缓和下来,知道自己该说话了。
一般干警不知道宋誉华,但何刊知道这号人物;一号大秘,谁不想结识?现在倒是站在面前了,可自己却拿枪对着他。
何刊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碰到鬼了。
“事情我已经了解,警察同志,请你明天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