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苦苦喊喊的,枪么样杂(像什么样)!”
那铁头媳妇是都城人,据说是窑子里年老色衰没人要了,后来这朱铁头去逛窑子,她见朱铁头也还有点小钱,就动了从良之心。这虽然从良,从那窑子里带出来骂人的话可是一套一套的,难听的很,立即问候了那出来为铃铛娘抱打不平的婆子。
朱铁头也就将自家媳妇向后一拉,说道:“你不是石头,你知道么?这铃铛可不是我大哥的娃,铃铛娘是先有了铃铛再进的朱家,这村里人都知道,那铃铛亲爹就是死了的,如今我大哥又死了,还不蹊跷?”
“这这……”那婆子气的不行,也就一把拉了朱永发道:“村长,你可一定要说句公道话哩,铁头鬼款,我瞧得是贴户(故意)的!”
铃铛娘那日吃了大夫开的一剂药,脸色刚刚见了点红润,如今一听铁头跟她媳妇说话这般难听,口口声声的说她谋财害命,又揭出铃铛的老底来,当即也就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铃铛见自己娘晕了,也就开始哭,那孤儿寡母的,倒是瞧着非常的可怜。
干完了那活计,楚一清本想着晚上好好的休息一下,却没有想到后面吵得实在是厉害,也就让盈芊去瞧瞧。
“小姐,大事不好了,那朱石头的兄弟朱铁头回来了,本来今天傍晚应该去村外的大路上烧盘缠的,可是那朱铁头硬说朱石头死的蹊跷,指桑骂槐的说是有人谋财害命,这不,那铃铛娘被气昏过去了,村长正在那儿劝说呢,可是那朱铁头似乎咬紧了这事儿,就是不松口,说是明日还要报官呢!”盈芊回来之后,也就将打听来的事情一说。
楚一清皱紧眉头。盈芊的医术虽然比不上许廷跟雷霆,但是也绝对不会瞧错,盈芊说那朱石头是意外死的,那日她也瞧着那嘴角鼻子里有干涸的血迹,似乎正是那脑溢血的症状,其实这种病在乡下十分的常见,由于乡下人大都劳作,比较辛苦,突发脑溢血去世的情况很是常见,楚一清还记得她在现代待得山东的一个村子里,那村子里每年都会有人患脑溢血出世,而且据说那村里供奉的是双人庙,一次就要死两个人,前后相隔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五天,当时楚一清因为觉着这事情有些灵异,所以印象非常的深刻。
“铃铛家里破破烂烂的,铃铛娘有什么好图谋的?再说了,朱石头的东西不就是铃铛娘的东西吗?”楚一清冷声道。
“小姐,我听有个婆子说,铃铛是铃铛娘带来的,不是朱石头的亲生闺女!”盈芊又道。
楚一清听得后面实在是吵吵的厉害,也就说道:“走吧,我去瞧瞧!”
盈芊也就赶紧应了一声。
铃铛现在居住的两间破屋前,朱铁头还是不依不饶的,非要去报官,朱永发也拿他没得办法,只得让人去镇子里报官。
“楚姑娘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竟然自动让出一条小路来,将楚一清当做救世主一般,赶紧迎到了里面。
朱永发见楚一清来了,也就赶紧上前说道:“楚姑娘,你来了也好,你说句公道话,这朱铁头非要报官,说是朱石头是枉死,这……”
“那就报官吧,反正官府来人少不得打点,要请状师写状纸,这一圈下来,怕是不少的钱吧!”楚一清淡淡一笑。
朱铁头愣愣的看着楚一清,许久才反应过来:“你是谁?这是老子家事,你管的啥闲事?”
楚一清望着眼前娇小的男子笑道:“我不是多管闲事,只是说事实而已,我如果是你,不如先去找个大夫来瞧瞧,看朱石头是不是枉死,如果真的是枉死,你再告官也不迟!”
大家一听,顿时都觉着有道理,这会儿,也就有人自告奋勇的跑去镇子里请大夫。
等了一个时辰,那大夫终于到了,听说是验死人,那是一百个不情愿,那朱铁头只得给了十个大钱,那大夫才肯瞧了一眼,便说道:“是急性痰症,有痰堵在喉头,不能呼吸,导致眼鼻喉出血!”
那朱铁头一听,还是不死心,又拉着那大夫道:“大夫,你可要看清楚了,这眼鼻喉出血明明是中毒的症状么!”
那大夫不悦的扯回被拉住的袖子道:“如果真的被毒死,那血就是黑色,哪里会是鲜红色?你如果不信我,那就不要请我,几十里路呢,你以为我容易?苕头日脑的!”
那大夫不耐烦的,骂骂咧咧的走了。
村里人也就趁机说朱铁头人滑头,说鬼话,朱铁头也实在扛不住,见实在讨不到什么便宜,也就灰溜溜的走了。
天色虽然已经晚了,但是这朱石头已经在家里躺了四五日,实在是不能再耽误了,村里又都是姓朱的,怎么说也是本家,当即也就顾不上那么多,找了几个不出五伏来的本家有男丁的,也就带着人去路口烧盘缠,将那纸扎的马车、元宝什么的烧了,那张罗丧事的人就拿着纸钱在前面丢,一边丢一边一边数叨说:“天一个,地一个,东一个,西一个,南一个,北一个,小鬼一个,判官一个,牵马人一个……”
因为铃铛是女娃子,不能送盘缠,也就让本家一个十三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