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邀请到这么愚蠢的帮手,真是冤孽。
拉图不敢置喙主子,多尔衮随后对小玉儿浅责了几句,再图良策。
既是走到了这一步,只好将错就错地杀了那个假洋人,否则一切将会前功尽弃。
事态变成这样,小玉儿极为难堪地向多尔衮讨主意:“爷,难道还是让徐文魁动手?他未必会肯。”
多尔衮烦扰地道:““必须动手,但不能是他。刺客的事我让阿济格想办法。御厨必须由徐文魁解决,只有他才方便接近江行舟。小玉儿,你说贵妃在太医院有眼线,皇上的人查到他了没有?依我看,事情的关键应在此人身上。”
虽是这样,卢太医仍然朝不保夕。小玉儿很担忧:“还没有。那人是卢太医,若不死,迟早也是祸害。”
“为何贵妃要让宁答应滑胎,她之前不是一心抬举此人?”多尔衮想起小玉儿之前曾有的疑问。
若是一切好好的,娜木钟自然不会舍得宁答应滑胎,之所以变成现在的局面只是因为宁答应的胎根本就不稳当。
纵然当下没事,这个孩子再有两三个月也终将留不住。
娜木钟对待宁答应兢兢业业人所共睹,倘若到时滑胎,纵是宁答应自身的问题,娜木钟也将瓜田李下,百口莫辩,与其如此,不如找一个人来背黑锅。
本想着在盛宴时利用卢太医作为旁证,顺利地将罪名安在海兰珠和索伦图的身上。但人算不如天算,娜木钟犯下致命的错误。御厨和卢太医如今都是活口。只要他们活着,娜木钟便朝夕难安。
小玉儿讲述着事情的始末,为之感叹:“现在这种情况,若由徐文魁动手杀掉御厨不免太显眼。爷,您看怎么办。”
“可以利用卢太医,便可渔人得利。只要我们伪造遗书。证明卢太医有心祸害龙胎所以买通御厨移祸于宸妃,而后杀人灭口以图自保,最终‘畏罪自杀’便可。”多尔衮终究是多尔衮,很快便想出办法。
只见多尔衮幽幽地说着,眼若秋波,迷人之极。
“对啊,这真是个好法子。爷真聪明。”小玉儿惊喜又崇拜地望着他。不胜赞叹。
“就这么办吧。”多尔衮疲惫地安抚了她,对拉图道:“拉图,你去宫里探探徐文魁,说下我的意思。回来,去代亲王府上。就说今夜请代亲王过来,有要事相商。”
“奴才遵命。”拉图默契地体会着主子的意思,保证准确传达。
巧的是,徐文魁在太医院中也打着相同的主意,正在对卢太医旁敲侧击。
卢太医为着娜木钟的龌龊事吓得恶梦不断,只有服药才能睡着。当职时脸色便很难看。徐文魁稍稍逗引到此事上来,又将他吓得结结巴巴。
一时露了底细,卢太医竟然晕倒。徐文魁忙掐人中将他弄醒,而后连声道歉:“对不起。前辈,在下一时鲁莽,竟使您如此不安,请您原谅。”
卢太医猜想日后的下场,不胜惶恐,竟道:“我已是朝不保夕之人。徐太医不必如此客气,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我等微末功力岂能相提并论。”
一语戳中心事,徐文魁忙道:“不过一时运道,岂能长远,还是卢太医这样的人经得起岁月的考验,您当职多年未有片刻懈怠,真真是妙手回春。”
说得卢太医好生惭愧。因着被内疚折磨不堪受罪,竟吐露决绝之意:“伺候主子我们的脑袋稍有不慎便会不保,只怕在下不能似徐太医这般幸运。”
徐文魁听到这里,已是撬开了卢太医的口风,因此哪肯放过。对他道:“前辈有何心事,不如我们寻一个清净的地方说开了如何。”
正说得热切,门外有人引见,拉图来了。
徐文魁接见拉图后发现多尔衮竟与自己想到了一条道上,甚为喜悦,便回道:“请阁下回复亲王,在下省得。到时亦不必另行援派助手,我已有办法。”
这办法便是借刀杀人。卢太医自是现成的,只管利用他便可。
计较着当职的时辰,徐文魁寻了由头和卢太医出宫,着便服到城南的茶楼“小坐”。
这一坐,便坐了许久,徐文魁以一个后生晚辈的姿态极尽谦恭,卢太医思量他是皇太极跟前红人,亦存着求救之心,少不得一五一十地道来。
徐文魁听他说完,方才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贵妃娘娘不会放过前辈。”
卢太医只想保全家人:“实不相瞒,我已有必死之心,只是祸不及妻儿,到底有何办法能够救下他们?”
徐文魁以退为进地诱惑他:“如果你能够杀掉御厨,再自尽以明心志,证明一切是你所为,相信贵妃不会再追究。只是,现在江行舟誓死要救回御厨,一般人肯定无法接近他,这便如何是好。”
卢太医顿时面现痛惜之色,而后当目光移向徐文魁时,他突然眼前一亮,惊喜不已。
最好的“帮手”便是徐文魁,卢太医不惜离座跪倒,哀求于他:“只有阁下能够便宜地接近江太医,求您帮帮忙,只要您杀了御厨便是在下全家的恩人,您是皇上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