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借刀杀人的毒计。徐源听得额头直冒冷汗,竟自“哎哟”了起来。
“师父,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当中不乏春荣的功劳,戴春荣得意地自卖自夸,掏帕替他擦汗。
“臭小子你作死呢。这可是挖宸妃娘娘的墙脚。”徐源感到心儿不能承受的猛缩,急退几步到了墙根下站定,方才又瞟了瞟戴春荣。
“师父。”戴春荣孝敬地扶住了他,却调皮地道:“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当我不知道呢。我挖宸妃娘娘的墙脚,您不也一样么。刚才从院里出来的宫女,师父敢说跟您没关系?皇上幸了她吧?这算不算挖墙脚?”
宁答应并非无缘无故来到皇太极身旁。徐源犹喜敛财,其中娜木钟的重礼便与此有关。
宁答应名唤阿纳日,在三个月前被调入娜木钟身边,一直照看小厨房的差事,皇太极对娜木钟临幸极少,所以并不知此人,加之阿纳日貌美,娜木钟刻意提防,阿纳日没有得见圣颜的机会。
只是时势万变。如今的娜木钟已改变了念头,甘愿将阿纳日送到皇太极的身边。
娜木钟不是哲哲,如此作为绝不是因为贤惠。现下将她和庄妃的举动合而为一来看,徐源顿觉上了贼船。
原以为娜木钟只是想讨皇太极欢心,却原来内有文章。
既缠了上来便甩不脱。徐源咬唇犹在思量,一边戴春荣却忙着催促:“师父,皇上想对董佳氏如何?我不怕辛苦。我愿意去帮师父打听。回来由师父报给皇上,可使得?”
说得冠冕堂皇,句句兴奋摆明了想抢功。徐源不悦地瞪了一眼,还在犹豫。
得罪海兰珠下场必定极为可怕。庄妃与娜木钟也不是好惹的。究竟该怎么办。
戴春荣挤眉弄眼地在一边撺掇,妙语连珠:“师父,照我看。庄妃和贵妃迟早联手,她们以二敌一,宸妃娘娘未必是对手。这么多年后宫积得怨气可不浅。你想想,墙倒众人推。宸妃只要露出一点失宠的苗头,那些嫔妃肯定都不会闲着。反正你已经得罪了她,就算现在回头,她能放过你吗。”
男人好色天经地义。但对挚爱他的女人而言便是空前的灾难,海兰珠危险了。
皇太极既对董佳氏燃起兴致,倒不如助他一臂之力。
戴春荣所料未虚。
娜木钟本是势利的,因着审时度势,见庄妃有望东山再起。对庄妃的态度也变得和蔼起来。庄妃借机示好,她们又如同旧时和睦,相信很快便会合二为一。
由着这班女人斗来斗去,也许会有更多的好处。徐源回想刚刚皇太极提及董佳氏的眼神,摸摸发痛的手肘,终是对戴春荣点了点头。
“徒儿这便去了。”戴春荣喜上眉梢,转身便走。
“我同你一起去辛者库。你这小子若是背后捣鬼,我撕你的皮。”徐源毫不放松地赶了上去。
另一边的董佳氏与乌云珠并不太平。
虽然伤处经过料理后董佳氏苏醒过来,乌云珠仍然对遭遇愤愤不平。她抱着董佳氏哭了一宿。总是在提要回家找鄂硕帮忙。可怜她并不知休书之事,董佳氏亦不便明言,正是为难之际,惨痛中的常月露又来煽风点火。
索隆为了照料三人,特别吩咐奥敦加了一张小床在屋中。常月露因着鞭伤趴卧在董佳氏和乌云珠对面,对她们的一举一动十分在意。
董佳氏发丝频乱。憔悴不已。乌云珠心痛欲碎,拿小手抚着面庞可怜至极地唤道:“额娘,你很痛,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要。额娘不痛。”董佳氏已痛失了血色,面若死灰,趴睡在床一丝动摇便是巨难,但仍然勉强一笑,握着乌云珠的手道:“额娘没事,乖,让额娘看看你是否安好。你没事吧。”
开水虽烫,却未伤及乌云珠。董佳氏以背相抵,为她抵挡了灾难。
这便是母爱的力量。常月露一旁看得心酸又惭愧,忍不住插话道:“不怕,姑娘,等到我们好了,这些伤人的就会有报应。我就算舍了命,也一定把消息送回府里。”
董佳氏离府前,鄂硕曾说过今后仍会眷顾她与乌云珠。这便刚刚进来就出了事,常月露以为,他一定不能不管。
“省些心吧,你快别说了。”日后谁也不知会怎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董佳氏忙劝道。
“这班黑心的畜生,是想要你的命呢。不,我们三人都危险至极。”常月露说着哭起来,恨道:“必定是庄妃捣鬼,只有她才会这样害咱们,若不是她,咱们也不能落到这一步!明明不是乌云珠伤了九阿哥,斯兰为何诋毁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乌云珠听常月露这样说,顿时也想起所受的冤枉,还有鄂硕,她也激动起来,对二人道:“姨,额娘,我要回家。你们都受伤了我没有。就让我来想办法。我要回家,只要我溜出宫去见到阿玛,他就会来救我们,我们就没事了。”
“傻孩子。”童言无忌,总是如此天真。董佳氏望着乌云珠纯洁的双眸,心儿欲碎。
孰轻孰重,在鄂硕心中早有抉择。就算令他得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