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海兰珠有点懒懒的,摇着步儿过来,略瞧了一眼,娇嗔道:“什么珠?”
“乌云珠。”香气如兰飘入鼻中,皇太极端详美貌,越看越爱,轻轻地抱她,有点讨好地说:“可巧,你们的名儿译成汉文,都有个珠字。”
“我看看。”简介上有四行小楷是乌云珠写的,字迹倒很工整,海兰珠不知不觉地念了出来:“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有些气魄。”诗意传达着心意,明了汉学的皇太极指着备注夸赞:“略小了些,才五岁零三个月,不过看才,倒是还成。”她比孟古青小三个月。
“董鄂氏。”海兰珠饶有兴致地瞄一眼,念完停住了:“正白旗。”现今正白旗的旗主是多尔衮。
“怎么了。”皇太极似乎不甚介意:“你觉得怎样。”
“字不错。”海兰珠不敢多提,再看看,莫名地觉得有点不妥:“不会是大人代写的吧。”
“怎么会,谁敢作假。”皇太极幻想着将来,高兴地抱她:“给咱们儿子选的,就算是做小,我也肯定当心,不会挑上差的。”
“皇上。”海兰珠嫣然一笑:“臣妾可没有这么说,她不错。”
“很好,改日召进宫来瞧瞧,若好便留着。”皇太极将乌云珠的简历放在枕下,剩下的放回匣中锁好,伸伸懒腰,躺下来:“时候不早了,剩下的明日再看。”
“也是。到时只召这个乌云珠么。”海兰珠想想不会仅仅如此。
“不,亲生额娘也要看,奶嬷嬷也要看。”果然皇太极咳了一声:“见女知母,见母知女,上梁不正下梁歪,可不能马虎。”
“皇上说得是。”海兰珠听到有点慌,皇太极揽在腰上的手又开始不规矩,使她想起了什么,推了推。
“怎么了。”皇太极去嗅她的发:“我又惹你了?”
“皇上多得是人伺候,何必非要我。皇上又让谁有小阿哥了,有小格格了,每次我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庄妃侍寝,她很介意,而且,前不久连身体欠佳的那拉氏,也有了身孕。
“我错了,下回不理她们了,好吗。”皇太极热切地搂着海兰珠,讨好地亲亲:“好了,你想怎么样都行,我都依你,只要你不生气。”
他开始轻轻地咬她的耳垂,直到海兰珠抵挡不住,**过后,皇太极睡着了,海兰珠侧过身来,爱恋地望着他,感到满足和不安。
她轻轻地抚上他的枕,想着枕下的简历,竟然有点惶然。这种情绪一直持续数日,连索伦图也受到了影响,在学堂上总是走神。
“八阿哥,八阿哥。”又一回,笔尖的墨滴在纸上一串仍然未觉,贴身随侍的太监梁思善大胆开口:“主子,您怎么啦。”
索伦图心儿不宁,嚷道:“好烦。我去找她。”说完便从座上起来。
“主子!”怎么能在课堂上跑出去,梁思善哭笑不得地抚住:“您别!”
“我要走谁敢拦我。”额娘的心情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索伦图急着向某人讨要良方,嗔道:“都滚开!”
“不行,不行啊。”邻座的都有些惊诧,却也司空见惯,没人敢说话。梁思善随他走着,回了回头,尴尬地朝授课的师傅点头弯腰,撒谎道:“阿哥内急,呵呵。”
这一去,自然没有回头,索伦图直入清宁宫。正好哲哲不在宫中便省了礼数,他去找孟古青。进了书房,孟古青不在,自行翻查了一会儿,就被吸引了。
书桌上有好多小卡片,奇形怪状的图案色彩斑斓,描画得很仔细。梁思善在旁看了看,奇道:“咦,主子,这可以配对。”
“别吵。”那些图片都是正方形,宽约三指,一共几十张,都是打乱的。索伦图捡了捡,将它们凑成双。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而他难得定性足有快半个时辰。
“成功了,成功了八阿哥。”梁思善一边看一边帮忙,也为他高兴。心道,这是谁的发明,真有效果,能把猴儿似的八阿哥牢牢的钉在椅子上。
“是啊。拼完了。”索伦图很有成就感,这时才想到是来找孟古青,有点着急:“人呢。”
“我在这里啊。”有意姗姗来迟的孟古青身后跟着赛罕和度丽娜,还有香喷喷的美食。
“你怎么才来。你,这样真好看。”索伦图扭头一望,微怔了怔,今天的孟古青穿着缃色没骨花卉暗纹比甲,梅花缠枝百褶裙,发辫两边装饰着淡绿色的绢花,简约动人。
“多谢八阿哥夸奖。”孟古青端了一礼:“能得到您的夸奖可不容易。”
看她如此谦逊,索伦图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眉开眼笑:“对了,你的那些纸片我都凑齐了,你怎么谢我。”
“我当然会谢你。”孟古青点头,走去看看桌上,笑道:“那些纸片叫‘连连看’,怎么样,好玩吗。谢谢你,我请你吃鸡翅。”皇太极常为索伦图不能安心学习头疼,所以孟古青让下人们做出了这套卡片。
正好赶在挑伴学的这个时节,可以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