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因为什么?”岳烟骊急迫的想知道真相,便紧紧地追问。
岳夫人垂下眼眸,语调变得低沉,仿佛怕人听去:“只因你是文嬛的女儿。”
“文嬛莫非是……”岳烟骊听到个文字便猜测同爹爹岳文渊有关。
“文嬛是文渊的亲妹妹,骊儿,其实我是你的亲舅妈啊!”岳夫人抬头看着岳烟骊,动情的握住了岳烟骊的一双小手。
“娘,你说我是文嬛的女儿,我的亲娘是岳文嬛?”岳烟骊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可眼底还有着几丝疑惑:“那为何这十多年来,都没听人提及过,我从不知道爹爹还有个妹妹。”
岳夫人眼角也挂着泪花:“骊儿,此事说来话长,你便像文嬛当年一般美丽,实在是太像了,之所以这许多年来岳府从来无人提起文嬛,你的身世也被如此隐藏,哎……实在是有着太多的缘由。”
岳夫人想到了当年的事,她稍稍平静了一番后,这才接着道:“那时你祖母还活着,因为文嬛瞒着你祖母爱上了一名男子,后来还怀上了那名男子的孩子,是以你祖母震怒,逼迫她喝下堕胎药,还拷问那名男子的姓名来历和行踪,可文嬛抵死不开口,也不肯喝下堕胎药”说到这里岳夫人泪流满面。
岳烟骊伸手替她擦拭着泪痕,开口道:“那我娘后来如何了?”
“文嬛被锁进了柴房,反绑了双手,让下人撬开她的嘴灌下药汤,你祖母说就算不说出那野男人也必须拿掉她腹中的孽子。”岳夫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发抖
“可怜文嬛是那么的虚弱那么的固执,她之前已经被你祖母将脸都打肿了,整个脸肿得好高,那些下人动手按住她的头,才一碰到她的脸,她就痛的几乎昏了过去,但为了护住腹中的孩子,她死命的挣扎,将药都吐了出来……”岳夫人感觉到那时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岳烟骊的泪水不觉间已然顺着脸颊滑落,心也随着岳夫人的回忆一阵阵的抽紧,手也渐渐地捏紧:“那后来怎样了?”
“下人们有些不忍心的,便回了你祖母,没想到你祖母亲自动手,硬是将药给文嬛灌了下去。”岳夫人不住的摇头感叹。
“那孩子呢?!”岳烟骊心脏有些抽搐了。
“刚灌了半碗,文渊实在是在柴房外看不下去了,便闯入柴房相劝,这才使得那剩下的半碗药没继续灌下。”岳夫人嗓音有些嘶哑了。
“祖母真就如此轻易的放过了我娘么?”岳烟骊问得很轻,深怕后面还有更残忍的事情被揭露出来。
岳夫人摇了摇头:“看到文嬛喝下半碗,你祖母认为已经万无一失了,这才罢手的,但并非就此放过文嬛……”
“娘,我亲娘不是祖母的亲生女儿么?为何会使用如此残酷的方式对待自己的亲女儿?”岳烟骊对此很是不解。
岳夫人擦拭了一下眼泪后才告诉岳烟骊:“这也难为你祖母了,听文渊说,她是外室所生,年幼时吃了许多的苦,是以才不愿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力主将你打掉,也是不希望你步她的后尘。”
“娘,你是说祖母是在用她认为对的方式来爱我娘和我,可她也不该就此将我亲娘赶出岳家,永不相认啊,毕竟这血浓于水。”岳烟骊还是觉得此事祖母太狠心了。
“唉,文嬛当年就是死咬着不松口,无论怎样也不吐露有关你亲爹的半个字,是以才让祖母震怒,与她脱离关系,并且再也不许岳家老小提及她,是以这许多年来你对此一无所知。”岳夫人不住的叹息低回。
“娘,如此说来,我身体的特异并非是娘亲的缘故,或许是我爹爹的遗传?”岳烟骊抓住了关键的所在。
“骊儿,我从未见过你亲爹,自从文渊将文嬛送出岳家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了,实在是难以回答你。”岳夫人很是爱莫能助。
“那爹爹该知道些才对,我还不到四岁那年便是爹爹从我亲娘身旁将我接来的。”岳烟骊的记忆中还清晰的留有当年的场景。
“嗯,他这许多年来一直对此讳莫如深,我几次想问都不敢开口。”岳夫人心里对此也没底,只感觉岳烟骊的身世里一定有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岳烟骊的内心翻腾不已,各种滋味同时涌上心头,娘亲的面容也不断的闪现在她的眼前,头昏沉的要命,便向岳夫人告辞离开了岳府。
回到琅王府,岳烟骊没精打采的跌坐在书房的木地板上,满脑子都充斥着岳夫人今日向她述说的往事,不知不觉间,她的一双黑眸便渐渐的变了颜色,染上了一层银色。
突然地,书房外闪身进来了一个蒙面人,岳烟骊愣神之际,那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
来人用一双惊疑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岳烟骊那双此刻变成纯银的双眸,难以置信的呆住了。
岳烟骊刚想高声呼叫,可看着此人通身的装束,心里一动便没呼叫,只是镇定的开口问:“敢问阁下高姓,如何会不请自来我琅王府?”
那蒙面人仿佛入魔一般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岳烟骊并没有听到岳烟骊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