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面,就连他这种不近女色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长得的确挺好看的。当然了,色即是空,一切皆白骨。
“墨将军,”乌雅明珠走到他面前,一副淡如止水的模样,手里快要被扯烂的帕子却昭示着她的紧张,“幽王的心里只有王妃。我来和亲是迫不得已,其实我并不想介入他们之间的感情。”
墨羽眨眨眼,这……跟他有关系吗?
“我喜欢你。”她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蔚蓝的眼睛,沉声宣告。
刹那间,墨羽觉得天上炸了一个雷,自己被雷劈中了。他瞠目结舌,心惊肉跳地连退了三步,仿佛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
乌雅明珠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有点委屈。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她的告白有那么可怕吗?
墨羽慌张地四处看了看,像只无措的兔子。勉强镇定下来,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的1 38看書網速道:
“在下什么也没听到,在下告辞。”说罢,转身走得飞快,跟借了两条腿似的。
乌雅明珠蒙了,站在原地瞪着他落荒而逃,耳畔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跑了!跑了!本姑娘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告白,结果却把男人吓跑了!
屏风后的豆荚无语问苍天,本来以为有好戏看,戏呢?戏呢?
回宫一字不落地汇报给玲珑,玲珑擦拭着凤印的手停住,皱了皱眉:“真笨,跑了就拖回来啊,居然傻站着,她当初非礼我男人的劲头哪儿去了?因为一见钟情,色女变傻女了?”
豆荚望着头顶上一群乌鸦嘎嘎嘎地飞过,无语……
本以为婴儿要十月怀胎才会落地,没想到团子早产了。
那是八个多月的时候,半夜里睡梦中,肚子突然痛起来,她受不了,迷迷糊糊地一把揪住水流觞的头发。水流觞嗷地一声惨叫,醒过来见玲珑满头是汗,脸色惨白地抱着肚子,虽然有过经验,可还是傻呆呆的如一团浆糊,什么也听不见了。
还是玲珑自己高声叫守夜的人进来。
宫女太监训练有素,很快,御医、稳婆、乳母全部各就各位,玲珑被安置到早就布置好的产房里。丹心安排人去各处通知,很快水凝蕊和水芙蓉来了,不久陈关飞夫妇也进宫了。
水芙蓉已经离开玉佛殿,目前正居住在原来的寝宫里,等待花倾城回来接她。本来水流觞想帮她恢复封号,她拒绝了,用她的话说公主封号就是个累赘,她早就不需要了。
玲珑这一胎远没有生糯米时顺,大概是肚子里的孩子太调皮,在她的肚子里拱来拱去,胎位不太正,稳婆说有可能难产。
水流觞一听说难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听着房间里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噌地冲到窗户前,贴着窗扇大声道:
“玲珑,你别怕啊,我在这儿陪着你。慢慢来,别紧张,肯定会没事的。等那小子生下来,我替你揍他,他居然敢让你痛,肯定是个欠揍的小子,太不像话了。”
他在外边絮絮叨叨,复读机似的足足讲了半个时辰。玲珑本来听说难产就有些害怕,他还在那儿没完没了地啰嗦,她是又累又痛又心烦,恨不得冲出去捶他一顿。
最后还是水凝蕊看不过去,拉回他劝道:“你这样会让玲珑分心的,更危险。”
威胁很管用,一听说会有危险,水流觞立刻闭嘴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
第二天早上,玲珑的嗓子都喊哑了,水流觞的脸也绿了。
水芙蓉抱着来找妈**糯米,安慰水流觞:
“别太担心,宫里的嬷嬷们接生经验很丰富,李嬷嬷给好几个难产的妃嫔接生过,玲珑不会有事的。”
水流觞面目憔悴,双眼仿佛浸了血般腥红。
直到过了晌午,产房里已经好半天没有声音了,此时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婴儿的啼哭声洪亮地响起。
是个男孩,六斤多。
水流觞冲进产房,瞄了儿子一眼,又看向昏过去的妻子,脸白得更厉害,直到御医说她只是太累了,并无大碍时才松了口气。
潘婷本来因为女儿难产,担心得眼眶通红,听完御医的话,心里一块大石头才落地,满脸慈爱地去看外孙子。
水流觞从大姐手里小心地接过自己的儿子,此时的他早就忘了要揍这小子一顿的豪言壮语,皱起眉,总觉得这孩子有点小,又担心早产不健康,再三向御医确认,才微微安心。
玲珑醒来时,水流觞坐在床沿抱着婴儿,糯米趴在枕头上,一大一小两个人正笑眯眯地望着她。她心中一软,微笑起来,恍若月洒香江,璀璨温柔。
水流觞笑眯眯地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眼儿子,道:
“瞧,糯米和团子,这下齐全了。”
玲珑忍俊不禁,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眼儿子,笑道:
“是啊,齐全了。”真的齐全了,这一瞬间,心里忽然有种仿佛圆满了的感觉。
水流觞眉眼含笑,俯下头,在她潮湿的额头上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