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浅笑,幽幽地说,“恨吗?我也不知道。”顿了顿,竟扑哧地笑出声来,大概是在嘲笑自己,过了片刻,她敛起笑容,淡淡地说,“只是赌输了必须要自保而已。之所以给你这个,是希望你帮我在国庆日后让水流苏离京几天。”
玲珑凝重地点点头,回答说:“我知道了。”她没有追问玉美人离开水流国后要去哪儿,说不定对方并不想回答,她不愿给对方增加心理负担。
玉美人得到她的保证,色泽浅淡的嘴唇微扬,嫣然一笑。
玲珑满心沉重地回到王府,直奔外书房,守在门外的入琴见状连忙上前行了一礼:
“参见王妃。”
“里面有人吗?”玲珑望着灯火通明的屋里,里头似乎隐隐传来谈话声。
“回王妃,王爷正在和勇宁伯商量事情,要不然王妃先去隔壁的房间等等?”
“不用了,我坐这儿就行了。”玲珑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勇宁伯就是玉霜天,说罢,一扭身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仰起脑袋望着星星发呆。
这可把入琴吓坏了,就算现在是夏天,就算王妃不怕坐在石头上着凉,可王妃肚子里的小主子怕啊!
连忙招呼丫鬟来,又是往石墩上垫棉垫,又是端茶端点心的,看他们忙得不亦乐乎,玲珑的额角直抽抽。至于嘛,就算是怀孕,也不用这么娇贵吧!她又不是易碎品!
等了好一阵,书房的门终于开了,玉霜天龙行虎步地走出来,大半夜的,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遮住半边脸,气质冰冷,黑袍加身,面瘫表情简直跟黑无常有一拼。听说他的长发下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如果把头发束起来,那形象一定比阎罗还阎罗!
“见过幽王妃!”他冷冰冰地上前,面无表情地拱拱手。
说真的,在他面前玲珑很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慌忙收起刚刚的腹诽,她浅笑道:
“大姐夫不必客气。姐姐的身子好点了吗?”
“多谢王妃挂念,有花小神医的诊治,大公主好多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玲珑讪讪笑道。
“夜已深,在下先告辞了。”玉霜天淡淡地说完,绕过她,大踏步消失在黑夜里。
玲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直接走进书房,只见水流觞正坐在长桌后面,全神贯注地处理工作。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望向她,无奈又宠溺地责备道:
“你怎么又出府了?明明身子越来越沉,却还到处乱跑。你现在应该在府里静养,万一出了危险可怎么办!”
玲珑对他近些日子越来越多的啰嗦关怀直接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却有些惊讶地望着他手中明黄的折子,愕然地问:
“那不是奏折吗?怎么会在你手里?”
“你怎么知道这是奏折?”他惊讶地反问。一般的内宅女眷根本不可能亲眼看见过奏折,更别提认识了。
“明黄是皇家色,明黄色的本子自然是奏折。”她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明黄色的奏折从前电视里经常看,她当然认得。
“你真聪明。”他笑眯眯地称赞,还真以为她是通过颜色联想出来的,“父皇让我和水流苏从今天起帮他分担国事。”说着,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没有看到欣喜,看到的只有凝重,不禁暗中赞叹,不愧为他家娘子,看事情从来不看表面,总能看得很深远。
“帮助皇上分担奏折的工作通常是由太子来担任吧?”她凝着眉沉声说。
“是啊!”他仿佛在纾解沉郁似的叹道,“猜不透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很明显,父皇是在怂恿我和水流苏竞争。”
玲珑不语,水流觞望着她,嘲讽地笑道:
“很无聊对吧?肮脏的皇家争斗!”
“也不是。”玲珑耸耸肩,平和地回答,“皇帝是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肩上背负的责任太沉重,皇子间的争斗其实就是优胜劣汰,最终剩下来的那个通常都是最优秀的,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担起一个国家的重任,这也是为了帝国王朝。”
水流觞深深地望着她,笑道:“有些时候,你的想法出人意料地残酷客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