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萼是花神医的第三个徒弟,这次本来是来丰城采药,不料中途战事忽起,回家的路被封锁,他只好跑到这儿来找旧识谋个军医当当,混口饭吃全文阅读。闻听此言,他擦擦手,认真地说:
“你能捡回一条命可全靠她。这么深的伤口最怕化脓感染,一旦感染,你的命可就真保不住了。幽王妃真是厉害,连这种酒都能做出来,开始我还不信呢。多亏了酒精,大批伤员才能活下来。当初住在府里时,你让我见她一面就好了,师父都见了,偏偏不许我见全文阅读。”
“玲珑讨厌见陌生人。”水流觞一点也不脸红地说,并霎时变得自豪满满,笑道:“不过这次的确多亏了她,不仅是酒精,连各种药品也送过来了,明明不高兴我来的。”
花萼抬头望着他的笑容,眨眨眼:“原来你还会这么笑啊!”他的表情表示他很恶寒。
水流觞一窘,刚想拿话岔过去,入琴奔进来笑道:
“王爷,有鸽子!”
水流觞一喜,连忙接过来,看了看:“这不是送出去的那只。”
“但的确是王府的。”入琴笑答。
水流觞也不管那么多,拆开展开,却扔给入琴,不满地道:
“这是你的!”又展开另一张。
入琴愣了愣,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安好,等你回来。他微怔,旋即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水流觞望着字条上熟悉的炭笔字。上面只写了一句“等你回来我会好好和你算账!”傲气十足的语调,后面还画了一只正在发飙的魔女涂鸦头像。
他的眉角抽了抽,忽然扑哧一声,笑得乐不可支,看起来仿佛坠入了某种十分愉快的境界。
花萼再次恶寒,抹了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水流觞笑够了,再次望向那幅小像。漆黑的瞳仁聚拢了温柔,他突然好想见她!
别院。偏僻的书房里密会至深夜方歇,一众人起身,带动起椅子在地面拖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很刺耳。恭敬地向坐在首座的水流苏行了个礼,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
紫俏从隐蔽的窗前走出来,重新回到灯影里,来到水流苏身后,从后面温柔地抱住他,轻声笑道:
“殿下。皇上这次可是指派您置办粮草,一旦粮草出了事。恐怕您的处境会很尴尬吧。”
“正因为我负责,才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人啊,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想得很复杂,认为那样才能表现出自己的聪明才智。”水流苏闭目养神。淡淡说。
“也是呢。没想到幽王如此命大,被敌军抓获都让他给逃了。这次可不能再放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活着从边关回来。”
“在做这件事之前,有一个人不得不除,你想办法找机会尽快解决掉陈玲珑。”
“陈玲珑?”
“虽然至今尚未完全查清她的底细。但水流觞有难她必会插手。”
“我可不觉得那个女人有什么能耐!”她嘟起嘴唇,撒娇似的懒洋洋道。
“你是傻瓜吗?”水流苏口气恶劣地说,“陈玲珑是开酒坊的。她的手头可是掌握了大批存粮!”
紫俏一怔,同时也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身子不禁僵硬起来,水流苏感觉到了。接下来,她只是浅淡一笑,白玉般的手体贴地揉上他的太阳穴。然而纤纤指尖刚刚触碰,他突然毫不留情地一把箍住她的手腕,丝毫没有怜惜的感情。
他站起身,从容不迫地离开她,走到窗前望向外面的月亮。一瞬间,紫俏的心里感觉到一阵受伤,抬眼望着他,若无其事地微笑:
“殿下还在防备我呢!”
水流苏默默不语。紫俏再次上前,从后边搂住他的腰,脸侧过来贴近他宽阔的背:
“殿下看上去很瘦弱,可是背却意外地让人觉得温暖。殿下,要我去刺杀幽王妃,不如派太子妃去如何?幽王妃那么谨慎,幽王失踪的消息都没让她混乱失常,反而下令加强了王府的戒备,我们的人才会失手不是么。太子妃和幽王妃素来要好,由太子妃来做,得手的机会更大。”
“这种小事不需要找她。”
“殿下是真这么想,还是仅仅担心太子妃会因为朋友,再与殿下产生隔阂?”紫俏的眼底划过一丝挑衅,慵懒地仰着头,笑眯眯问。
“这不关你的事,别问那些你不该问的。退下吧。”水流苏冷冷地说,凝滞的语气就像是千年寒冰。
“殿下对太子妃还真是意外地执着。”紫俏依旧慢条斯理地笑道,“殿下,紫俏服侍了您这么久,也是时候该给紫俏一个身份了。紫俏不敢高攀,只想安分守己地当一个小小的奉仪,每日侍奉殿下左右就好。若您担心太子妃不肯,不如让紫俏去求太子妃,如何?”
“紫俏!”水流苏的声音冷若冰霜。
“是。”紫俏含笑抬起头。
“你是想滚出这间屋子,还是想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毫不留情的、嗜血的、残忍的话,就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出口。
紫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