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斌的脸瞬间褪了血色,僵直地起身出列,望着玉美人平淡无波的脸,哆嗦着嘴唇努力镇定地道:
“家主,老夫自问无愧于玉家,您将您的一切过失强加给老夫,让老夫给你做替罪羊,老夫不服最新章节!老夫为玉家尽心尽力一辈子,临老却要受到这种诬陷,更何况老夫还是您的亲叔父!即使您将老夫一直视为眼中钉,您也不能如此对待维护玉家一辈子的功臣啊!”
玉家有不少服侍了家族数十年的老人,听完这番哭诉,某些人心里或多或少地产生了一点兔死狐悲之感,有些坐立不安。
玉美人也不急于反驳,耐心地将他的哭诉听完,唇角一勾,淡淡说:
“要证据?本家主给你!”
她轻拍了两下手,左侧一扇角门开启,两男两女分别扛着两只麻袋,捧着一摞账本鱼贯而入。麻袋被解开,从里面滚出两个人来,一个是身量偏瘦、病容恹恹的年轻人,另一名是身穿囚服的中年男子。玉安将两人推到玉斌面前,玉美人轻笑道:
“这两个一个是东安省的内奸,一个是两江巡抚手下的师爷,副家主,还认得吗?”
玉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仿佛预感到自己的末日,身体抖得如风中树叶。
玉美人仿佛看不见他的惶恐,端坐在主位上,静静地说:
“不如洪总管来认认,这人可是你手下的刘管事?”
洪总管是少见的女总管,闻言屏息上前。单膝跪地,回道:
“此人正是属下的管事刘发,是属下管教不严,才会出现内奸。请家主处置!”
“你也算补救及时,处置了失手的部下,抓住了内奸。将功补过。这次殉职的兄弟,每人十万两安家费你出,再把缺口补上,也就罢了全文阅读。”
“多谢家主宽恕。”洪总管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此时终于暗中舒了口气,迅速退到一边。
玉美人起身,再将一叠账本、信纸扔到玉斌面前。冷笑道:
“这些是你十年来贪赃公帐的私人账册,还有这些是你和皇上手下的周大人往来的书信,副家主,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吗?”
玉斌腿一软,瘫在地上。慌乱地捧起那些书信,直直地瞪着她,语无伦次地道:
“这……这些怎么会在你手里?”
“从你府中搜到的。”她唇角挂笑地回答。
“你……你………”玉斌哆嗦着手指对着她,大脑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笑容在他眼里仿佛是地狱修罗的狞笑。
“要想处置叛徒,必先斩草除根。”她轻盈地笑道,“在你离府的第三天,本当家的人已经将你府上的三十七口人全部处置。顺便放了把火替他们好生安葬。现在,轮到你二位了。”
“你……玉美人,你好狠啊……”
“无毒不丈夫,叔父,这句话小时候爷爷没教过您吗?三岁时,爷爷可让我抄过一千遍呢。作为侄女。我宽容了您十年。可作为家主,我无法容忍一个叛徒。”
“玉美人,你别太嚣张!我警告你,你今日敢动我和父亲,明日父亲的人就会踏破定国公府,大不了和玉家玉石俱焚!”玉田跳起来大喝。
“那些人是指绿芜山庄豢养的打手吗?你以为不先处置了他们,斩草除根有那么容易么?叔父在各地安置的暗桩名单我也已经掌握,三日内会全部除掉。叔父,你可以安心去了,若是见了父亲,记得替侄女给他老人家带好。来人,送副家主上路。”
话音未落,玉斌已经足尖点地,身体跃起,五指成爪,如眼镜蛇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玉美人攻来。玉美人面不改色,仍旧坐在椅子上。玉斌还没近身,便被玉美人身旁的玉安三人用长剑钉在地上,玉城幺女玉冰凌空挽了个剑花,一剑割下玉斌的头颅,霎时,血浆四溅,泼在墙上,染红了石壁。玉田眼见父亲被杀害,脸色惨白,抖若筛糠,一股带着骚气的温热液体顺着裤裆流下来。玉和甩出一支飞刀直接贯脑,玉田两眼惊骇地圆睁,眉心一点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玉和点燃了角落里一只硕大的熔炉,玉冰、玉洁面不改色地提起两具尸体扔进去火化成灰。玉美人淡淡扫了一眼下面各人或平静或谨慎或胆战心惊的表情,淡淡一笑:
“本家主接手玉家近十年,今天再重复一遍当年定下的规定:我可以容忍你们的任何失误,但绝不容忍你们的愚蠢,更不会原谅你们对玉家一丝一毫的背叛。自我成婚后,某些内部流言也听闻一些,今日我郑重地说一次,无论我在东宫是何种处境,我始终都是玉家家主,试图挑战我耐性的人,希望你们能付得起代价。余下的事玉安处理。”说罢,款款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石室,留下一群额头冒冷汗的下属。
今年对于水流国来说,似乎是个多灾之年,春汛来临之际,暴雨连绵,山洪频发,贯穿着整个水流国的淮萨河多处大坝更是相继决口,导致整个南方如一片汪洋,数以万计的难民流离失所。
水流苏大步踏进玉芍殿,小宫女慌忙迎上前行跪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