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恐宛春会说出她与季元的关系,万一隔墙有耳,只怕自己会白跑一趟。
敏珠从宛春那里倒是听闻她有三两闺中密友,其中的确有一位姓周的姑娘,这会子见周湘言语举止皆爽朗磊落,直叹宛春交友有则。想着周湘风尘仆仆的来,必是有话要同宛春长叙的,敏珠便乖觉的要出去着人上茶水来,遂带着自己的丫头走开了。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宛春和周湘两个,宛春直到这时候还不能全然相信可以在玉兰山房见到周湘,登时一肚子的话都亟待要说给她听,且还有好多的问题要问她。只是她来不及开口,周湘已经变下脸,沉着面孔握紧她的手低声问道:“近来你可曾收到李家的来信?”
宛春摇一摇头,这可是她多日困惑的地方:“已有多日不曾收到母亲他们的来信了,只是小半个月前,收到上海那边寄过的一封信来。”
“信中都说什么了?”周湘追着问道。
宛春便将仲清祝贺她生辰的话略略说了一二,半字也没提到李家。周湘皱一皱眉,看来当真如余氏所言,容家是拆阅之后才视内容把信扣下的。幸亏她这次是带着口信,由是便附在宛春耳边,将余氏要她带的话都同宛春说了个遍。
宛春听到李承续病重的消息,已然变了脸色,再听闻李家的信全让人给拦截过去,脸上由苍白急转赤红,禁不住气道:“容家竟敢欺我至此!我必不能善罢甘休!”
周湘道:“快小声些,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宛春,你得尽快拿个主意了,李家那边还等着你的消息呢。”
“不必等消息,我这就跟你回李家去。”
李承续病重,她不能坐视不理,况且母亲那边定然还有别的事情,若不然不会叫周湘亲自跑这一趟的。她欲要上楼去收拾行李,周湘却将她的手一拉道:“我们要走,也只能悄无声息的走,如若让容家听到动静,我们两个就都走不成了。”
这话固然有道理,可是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的消失,容家里的耳目又那么多,怎么才能走的悄无声息?
宛春重新坐下来,抵着额头几乎要穷尽所有想法,良久,才问周湘:“你怎么来的?”
周湘说起租赁汽车一事,道:“未免使人生疑,故而汽车都用的南京当地的。”
宛春柳眉一动,倒是有主意了:“新宝泰汽车行里的汽车有多少辆?”
周湘道:“林林总总,少说也有上百辆。”
上百辆的车子,掩人耳目足够了。宛春有了主意,便在周湘耳边嘀咕几句,周湘略有迟疑道:“车子的事情好办,可是上哪里去找这么多姑娘?”
宛春道:“我有办法。”
她贵为容家六少奶奶,倾情接待自己的宾客,邀请当地名伶到家中唱戏,总不是件难事。再则,名伶妆容多变,到时只要她和周湘混迹其中,躲开容家耳目除了山房,再连夜坐火车回李家,就万事大吉了。
周湘听罢她的主意,细想之下,禁不住拍手赞一声好:“就这么办。”
宛春也不耽搁,立刻找来李桧仔细的嘱咐他,又道:“把三哥许我带来的那二十个人找来,我有话吩咐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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