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标准型高爆弹相比,为了配合底部燃气喷射的结构,420mm底排高爆弹弹战斗部装药量减少了70公斤,但是对于射程的提升来说,这点威力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这些炮弹以近千米的初速度向着正西方75公里外的伦敦格林威治区飞去。
炮弹在空中飞行的时间,将会达到恐怖的两分钟,而以“罗恩伯爵”每分钟3.5轮的极限射速,当地一波炮弹落地的时候,第八波炮弹都已经堪堪腾空而起!
战舰以230航向角保持10~12节的航速航行着,至于炮塔的瞄准方向则完全定死不动,仅仅依靠战舰的航行轨迹来控制炮弹在伦敦市区犁地的路线就可以了。
…………
“轰轰轰轰~”一种绵绵火车横空飞过的尖啸声,打破了伦敦的宁静,格林威治天文台和皇家海军学院像中了头彩一样,在最初的几分钟里被几发炮弹击中,数百公斤的高爆装药把天文台和皇家海军学院的主体建筑夷为平地,这两处位于格林威治区的标志建筑,居然在第一时间成为了今晚的牺牲品。
巨响轰鸣,烈焰张天。伦敦市民们如同朽木里的白蚁一样被震醒,然后盲目地抱头鼠窜。那些距离炮弹落点1两公里外的人都能听到爆炸的巨响或者划过夜空的刺耳尖啸,也能感受到脚下大地的震颤。
五六层的坚固厂房和百货商店,如果不幸被炮弹点到名,立刻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如果运气好炮弹没有砸到建筑物而是在广场和道路上爆炸的话,也会把方圆两百米内的建筑窗户震碎,墙体开裂,至于那些偶然半夜还留在野外的人,如果进入了这个范围内的话,仅仅是爆炸风就可以把他们送去见上帝了。
“空袭!空袭?”炮弹的传染速度还是比较慢的,一开始危险也只在格林威治区内蔓延,更远处的城区因为听不到看不到动静,大多还在睡梦之中,但是凄厉的防空警报传播速度就快得多了,在开战后已经经历过轰炸的人们神经更是敏感,无论所在街区是否遭到了攻击,人们都拼了命的跑向最近的防空洞,企图钻到地底下。那些还没找到目标,但是已经胡乱对空开炮壮胆的防空炮部队的所作所为也加剧了这种恐慌。
忙乱中,居然还有4架在伦敦上空夜间巡航的飓风战斗机被自己人的密集防空炮揍下来了,事后成为了一件笑柄。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伦敦遭到了空袭,而炮弹的尖啸和飞机引擎的轰鸣又岂是仓促之间分得清的?
更何况,今夜德国人已经来空袭过一次了,只不过在官方广播的说法中,因为帝国空军的英勇捍卫,敌人没敢飞到伦敦就丢下炸弹加速返航逃命了,可是此刻的表现,狐疑的伦敦市民又岂会对官方的口径不持怀疑?
…………
“怎么回事?哪里的空袭?是因为雷达站都被炸了所以没反应吗?可是我们的巡逻机呢?混蛋,都是一群渎职的混蛋!”
张伯伦首相也被惊动了,此刻在白厅地下一处设施齐全、防御坚固的防空洞里待着的,可不仅仅是张伯伦首相和丘吉尔大臣,空军司令道丁勋爵,国王乔治六世统统灰头土脸躲到了这里,但是距离第一波炮弹落下已经有十几分钟了,大家居然连攻击位置的来源都没有找到。
“国王陛下,首相大人,目前已经可以确定不是轰炸了,伦敦附近所有雷达站都已经全开,紧急升空搜索的战斗机已经控制了伦敦上空各处,没有发现敌机踪迹。”一个空军情报官急匆匆把最新汇总的情况整理出来送给大佬审阅。
不知道敌人在哪里。目前唯一的收获是,仅仅依靠排除法汇报了“敌人不在哪里”。
“废话,敌人不在伦敦上空?敌人还不在巴黎上空,不在华盛顿上空呢!你告诉我不在哪里有吊用,我要知道的是在哪里!在哪里!”暴躁的丘吉尔越俎代庖冲到那个汇报情况的空军情报官面前,拎起对方的衣领狠狠摇晃起来。
张伯伦和国王都没有阻止丘吉尔的过激举动。
“快!那就起飞更多的飞机!扩大搜索面!让海岸巡逻舰队也加大附近地区的搜索。”
“可是泰晤士河的水雷还没有被……”
“是伦敦重要,还是几艘破扫雷艇重要?立刻!”
海空军的相关人员立刻去传达了指令,搜索行动全面加速起来,当然,在短短十分钟里面,又有十几条海军的巡逻舰和驱逐舰因为这种搜索行动误入雷区触雷身亡……不过好歹还有一部分趟过了雷区冲进泰晤士三角洲开始了搜索行动。
在第一颗炮弹落下后超过20分钟,丘吉尔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希尔内丝东北东10公里左右近海,发现正在开炮的敌舰1艘!因雾气干扰观察,本机正在降低高度识别目标。”消息是一架海军的水上飞机发回的,“敌舰前后炮门间距测距中——a炮塔至d炮塔间距178米,确定为‘俾斯麦级’1艘!”
居然是战列舰!德国人的3艘俾斯麦级中,目前只可能有“罗恩伯爵号”还能动弹,德国人只有1艘可用战列舰,居然还敢如此托大冒险!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