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一个吻,即便是在夜色里,也让房亮同样赧颜,把不知所措的钱大妞往回一推,低声催促,“快回去吧!他很快就回来了。”
钱灵犀云里雾里的走了。这刺激太大,她得回去好生消化消化。
房亮转身没走几步,半道上就跳出一个黑影,什么话也不说,就挥拳打向他的面门。
也不尖叫,也不意外,房亮只是伸手一挡,低喝,“停!”
可到底打了一拳,赵庚生才义愤填膺的收回拳头,“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房亮揉着巨痛的下巴,心知明天肯定又会乌青,忿忿然道,“知道你学了功夫,长本事了,可是你师父教你武功,就是为了揍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我说不过你,就打你了,怎么样?”赵庚生一身狂妄,比从前被赵青山教养时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现在的他更加懂得收敛,象是入了鞘的刀,不会随便让人看出他的锋芒。
此刻,房亮看着原形毕露的他,没有畏惧,却有一股被挑战的喜悦,那是属于一切雄性生物的眼神。要证明自己更加优秀,更加适合的眼神。
“赵庚生,我们都长大了,你以为还象小的时候,想要什么靠抢就能得到吗?我虽然没你能打,但我能读书,我会努力进学,考到功名。将来,我就能养得起象你这样的打手,保护着家人。而你呢,能做什么?”
房亮整理好弄乱的衣襟,轻蔑的望着对面那双越发黝黑而暴怒的眼睛。“就象现在,她走了,你只会躲在这里发脾气。而我,却会努力的追上她的步伐,去到东郡。甚至京城。如果她做了官家小姐,我也照样可以娶她。而你呢?只凭一双拳头,你到时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小子!我会让你知道。就凭一双拳头,可不可以接近她!”被他这么一激,赵庚生反而奇异的安静了下来。却更加有震慑力。象是收敛脾气的活火山,却有些让人捉摸不定。
房亮暗暗心惊,却也同样激起了他的好胜心,“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月光下,两个少年决然走向相反的方向,但目标却是出奇的一致。暂时的分离,也只为了最后会师的那一刻,究竟鹿死谁手。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钱灵犀一回来就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钱彩凤莫名其妙,“你这是干嘛?要睡就好生睡。明天就要出门了,别……”
她忽地把话截住。要是妹妹着凉了,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钱灵犀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很严肃并且认真的问,“姐,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男生?我说的是想成亲的那种。”
“你胡说什么呢?”钱彩凤当即否认,但脸却微红了,紧接着反问,“难道你想嫁人了?我还记得,有人很小的时候就想她的郎了!”
“那不一样嘛!”钱灵犀挫败了叹了口气,嘟囔着,“他怎么能那样呢?”
“他怎样了?”钱彩凤竖起耳朵追问。
钱灵犀猛地警醒,“我干嘛告诉你?”
钱彩凤气势汹汹的逼供,“老实说,到底是房亮还是赵庚生?”
钱灵犀惊奇了,“你怎么知道?”
钱彩凤冷哼一声,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除了他们两个傻小子,还有哪个男孩子肯听你的话?”
钱灵犀毫不犹豫的道,“哥。”
“少打岔,哥是你能嫁的吗?”钱彩凤白她一眼,老气横秋的叹息,“灵丫,虽然你年纪还小,但就开始命犯桃花,这将来可怎么办呢?”
“凉拌!”钱灵犀嘟着小嘴往床上一倒,“反正我就要走了,他们想什么也是白想,不关我的事!”
那倒也是。钱彩凤耸耸肩,却爬上床跟她说起悄悄话,“你到了那里,可得学会照顾自己,要是遇到好的,可别放过。到时嫁个好人家,一辈子使奴唤婢的,多风光?”
钱灵犀不想打击她,奴婢可不是那么好使唤的,心眼多着呢!
“灵丫,出来!”正想跟姐姐推心置腹谈谈心,赵庚生回来了。一回来就老实不客气的拍门,口气强硬。
钱彩凤被打断话头,很不高兴,眉头一皱,“莽夫!一点规矩都不懂,你快去快回!”
赵庚生把钱灵犀牵到院子当中,指着那棵桃花问她,“你还记得我种树的时候,你说过什么?”
钱灵犀装傻。
赵庚生理直气壮的要讨个公道,“你说我要能把它种得开了花,你就给我当媳妇,你说话还算不算数的?”
“我可没那么说!我只说过这树开不了花,是你说要是种出花来就让我给你当媳妇,我说你想得美,对么?”
“可你后面也说了,除非它结出桃子来。”赵庚生记性也不差,继续翻旧账,“你看它现成已经开了花,就一定能结果,你还是得说话算数!”
“那可不一定,我都走了,什么也没看到,谁知道到时能不能结得出果来?”钱灵犀继续狡辩。
赵庚生气得不轻,憋了半天才道,“那我到时就带着树去找你,总可以吧?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