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女子却已经缓缓褪下披风,露出艳丽的容颜来。她莲步轻移,一面挽着手中披风,一面向吴敏走近,小嘴嘟囔抱怨道:“女王好雅兴,小小可是被女王害苦了……”
吴敏嘴角一勾,看清她娇软姿态,淡淡道:“小小从盛京来,一路辛苦,再也不肯远途跋涉。麻烦陈将军替本王照看几日,待本王攻下云山城,再来接小小姑娘回浴血城。”
陈兴莱闻言彻底愣住,盯着荆小小绝色容颜,有些手足无措。忘了回答吴敏的话。
荆小小斜睨他一眼,娇嗔道:“看什么看,本姑娘累都累死了,还不快吩咐丫鬟伺候本姑娘沐浴。”
陈兴莱被她娇声斥责着,只觉心里如喝了蜜糖一样软。鸡啄米一般点着头,匆匆奔去门口亲自吩咐丫鬟准备,哪里还有半点将军的气势。
吴敏摇头一笑,起身道:“走,咱们出城看看。”
木子双婢匆忙跟上,荆小小拦住吴敏去路,抬头巧笑道:“女王陛下,这回怎么谢小小?”
吴敏勾起嘴角,淡然道:“你瞒着天下人跑来西凉相助,难道就不怕沾惹我的恶名?”
荆小小哼哼不语,依旧盯着吴敏水眸。
吴敏垂下眼帘,淡然道:“梓晟尚在九城门,脱不开身。待我攻下云山城,定然带你回九城门。”
“哇……”荆小小欢呼一声,慌忙抱拳道:“小小多谢女王陛下成全。”满心欢喜的走向门边,伸出纤纤玉手指着陈兴莱道:“本姑娘的闺房在哪儿?”
陈兴莱一怔,脸红心跳再次茫然。天上掉下个荆小小,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凤来城名义上还属于南楚,私下里已经被吴敏收归。城楼下,兵士破例开了城门,却不知出城人的身份。
吴敏领着二个婢女,纵马出城,只为前往景岄城密探。
深秋寒夜,天空飘飘洒洒,下起了小雪。
茫茫雪色,将天地映照出一片亮色。
吴敏驰马飞奔,墨袍猎猎,目色却比初雪更冷。
景岄城城外山道上,一队衣裳各异的山匪正栖息在密林深处,等待首领命令。
为首之人,一袭华贵的鹅黄袍子,一看便是女子。她的容貌遮掩在灰黑的斗笠下,看不真切。
此处是通往凤来城唯一小道,若有人想不知不觉潜入凤来城,走这条小道却比走官道来得快而隐蔽。
“大当家,真的有人来了。”身旁一位将领惊喜出声,悄悄凑近鹅黄女子道。
鹅黄女子回头,看清他面上的惊喜之色,柔声开口:“二当家埋伏了七日,可是等的不耐烦了?”
这名唤二当家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生得一表人才。闻言面色一红,抱拳道:“席彬岂敢,大当家料事如神,我等自然听命行事。”
这鹅黄女子言语虽柔顺,却自有一股威严存在。不似山匪,倒类官身。
白雪纷纷,山道上,四人四马奔进。鹅黄女子双眸闪烁,看清为首那人一袭墨衣,轻轻拉下斗笠,低声道:“困住他。”
席彬匆忙抱拳应下,大手一挥,带着密林中埋伏好的山匪,齐齐拔剑俯冲下去。
初雪天寒,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上官寒裹紧墨色披风,纵马飞奔。他的肩头发上俱被白雪染上一层银霜,看上去像是深山妖孽,魅惑冷冰。
凤来城,宵禁严格,此时去,只能由城墙翻过去。不过,听闻那陈兴莱是个武将出身,看见城守府邸多出来的他们几个,该是不会惊诧罢。
上官寒正想着,猛然听得山道上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雪色下,程亮的兵器森寒迫人,衣裳各异的绿林挡住去路,无端有些惹人发笑。
上官寒一蹬马鞍,纵身跃马,拧腰坠地,抬起眼帘扫了对面众人一眼,伸手掸落肩上积雪,冷声道:“你们可知本王是谁?竟敢聚众于此劫掠……”
他的嗓音充满讥诮,似隐忍着怒意。
天下皆知,南楚王爷正跟西凉女王打仗。如今他屯兵景岄城待援,这群不开眼的山匪,竟然在此地劫掠,果真脑袋长了疙瘩,犯了迷糊。
国将不国,景岄城何在?山匪何在?
席彬看清他的神色,听清他的恼意,仗剑斥骂道:“我管你是谁,今日撞上我黄大当家,就是死路一条。”
他说话的空档,致远与乾坤已经匆忙靠过来。
致远一把抽出背上古琴,怒斥道:“大胆匪类,先吃本卫一击。”言毕,单手拨弦,试图扰乱对方心绪。
琴音起,山道上众人似喝了烈酒一般,脑袋发晕,胸口发闷。乾坤趁势而出,长剑挥舞,直取席彬首级。
兵刃交接声呯呯砰砰,不断有山匪倒地毙命。上官寒冷眼看着三个属下缠斗山匪,狭长的凤目却微微闪了闪。
来此之前,他早就查探清楚。景岄城与凤来城交界处,确有一拨山匪。山匪大当家名唤黄岩,绰号大溜子,是个实打实的莽夫。虽然身为山匪,却不肯眼见国将不国,誓言捍卫家园,数日前已经投军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