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寒凤目一闪,依旧负手随在她身后。
二人在河边吴吴我我,致远三人傻乎乎的跟着,百无聊奈。
三人正走神,远处传来马蹄哒哒声。
风中鞭声料峭,致远回头惊喜道:“朝阳公主!”
孟向彤跃马扬鞭,身后乍呼呼跟着一队御林军,声势浩荡的开过来。
银袍女子下马,几步走到上官寒身边,阴阳怪气道:“寒王兄可知,碣日城出了一桩无头公案?”
上官寒并未回头,因前头摘花的女子略显胆怯的站起了身。
他忽然有些烦躁,转头道:“本王早知。朝阳公主想去看稀奇便去,何苦来扰本王的清净。”
孟向彤几时被他唤过大名,她面色变了数变,厉声道:“碣日城中一夜死了那许多人,寒王兄不关心,怎生关心起不要脸的妓子来?”
玉玲珑闻言一震,双目盈泪,手中一兜苍兰花无声坠地,随风飘远。
致远立在远处,面上全是得意。
乾坤二人一愣,嗅出另一种危险。
果然,上官寒瞧着忽然呆傻的玉玲珑,凤目一冷,怒道:“本王私事,与公主何干?”
他冷冷迈步,挡住玉玲珑身体,冷斥道:“公主自去关心无头公案,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关心。”
孟向彤一怔,银色面具下的眼睛,忽然浮起一丝雾气。
她冷冷一笑,朗声道:“好个上官寒,不管痴慕十年的公主,不管刚跑了的王妃,转头就爱上了人尽可夫的妓子。本宫真是看错了你!”
钢鞭一甩,鞭稍直往玉玲珑俏脸卷去。
鞭声凌厉,玉玲珑惊惶着不知所措。
粉色面纱坠地,上官寒的大手已经挡在了玉玲珑脸上。他右手飞速抽出无痕,剑身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击中孟向彤握着钢鞭的手。
鲜血顺着钢鞭滴落,银袍女子握着血流如注的右手冷冷站定,淡笑道:“我大蜀国,几时俱过南楚。”
她忽然收起笑意,冷淡道:“本宫今日,便替你那跑掉的王妃,杀了这个女人!”
左手一挥,退后一步,冷声道:“都给本宫上!”
坠在后头的御林军拔剑上前,响应号令。
致远与乾坤傻了眼,只能举兵迎上。
上官寒凤目闪烁,盯着欺近的御林军,冷声道:“孟向彤,你果真要与本王为敌?”
孟向彤立在包围圈外,单手翻身上马,懒理他的话。一夹马腹,马匹飞快跃出,一瞬便在百米之外。
她不过是想,救他的心罢了。
银袍翻飞,女子银色面具下的眼睛,升起蒸腾氤氲。
御林军眨眼袭杀而来,上官寒护着玉玲珑,手中无痕纵横捭阖,无往不胜。
开阔的苍兰河边,河水奔腾,花香幽幽。
游赏的男女远远躲开,生怕鲜血溅在自家身上。
醉仙楼,八贤王摇头叹道:“这群人真个大胆,竟敢暗杀吴吴。”纵然如此说,他同样不知晓黑衣人的来历。
绿萼立在门口,恭顺道:“主子,苍兰河边有情况!”
吴敏抬起眼帘,扫了一眼八贤王。
八贤王又欲无赖打滚,抱着屏风不肯走。
奈何昨夜吴敏刚被行刺,十分沉闷,他只好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门口。
他一走,吴敏冷淡开口道:“何事?”
绿萼垂首抱拳,恭顺道:“蜀国公主与上官寒,在苍兰河边一语不合,打起来了。”
她斟酌道:“是为了玉玲珑姑娘。”
孟向彤要杀玉玲珑,上官寒要护玉玲珑,二个关系牢固的结义兄妹大开杀戒,真是鲜见。
绿萼依旧低着头,恭敬道:“咱们的人不敢靠的太近,不过隐约听得朝阳公主说,杀玉玲珑姑娘,是为了替……替您……。”
吴敏鼻尖哼出一丝不屑,垂下眼帘冷笑道:“冠冕堂皇!”
一语出,她脑中一顿,猛然抬起头,墨蓝水眸中精光乍现。
先有发生在归义坊的无头公案,再有发生在苍兰河边的大规模行刺,继而是两国皇子不顾结义之情,大打出手。
卫廷睿揉着胀痛的眉心,瞧一眼东宫通明的大殿,沉声道:“如夫人可有消息了?”
波斯女奴单手搁在左胸口,垂首恭顺道:“启禀殿下,尚无!”
“砰!”重重的拳头砸在镶金玉案上,卫廷睿目色阴沉道:“公子炎吴可到了碣日城?”
波斯女奴碧色双目黯然,低声道:“并无他的消息!”
卫廷睿虎目闪烁,撩袍起身,冰冷道:“再探!务必找回如夫人。”
“遵命!”波斯女奴与男奴恭顺退出,面色俱是担忧。
卫廷睿无疑将是个盛世明君,因为他将政1治看得十分重要。虽已过弱冠之年,却并未迎娶太子妃。
太子妃的位置,一直留待强国公主。
无论,那位公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