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玥狠狠地推开她,冷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怒斥道:“你怎么不去死!左右不过贱命一条,留着做什么?”
粉蝶一愣,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道:“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呜呜,公主饶命……”
吴敏不救她,她定然要被淹死,可刚捡回一条命,竟被自家主子使唤着赶紧去死,她哭得满脸泪水,却只能磕头求饶。
吴敏秀眉蹙起,冷冷转头,没了再呆下去的兴致。
诸国传言,邀月公主端庄贤淑、温柔恭谦,堪当天下女子典范。
今日一见,她真没看出来这公主哪里温柔,又哪里端庄了?
抬脚欲走,却被一只手冷冷挡住。
赵玥盛气凌人的瞪着她,一字一顿道:“本宫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要嫁给寒殿下?”
吴敏目不斜视,淡然拨开她手,冷冷道:“是的。”
假山后藏身的上官寒闻言一怔,嘴角勾起一抹怔忪,转瞬不见。
赵玥身子一震,双眼迸出狂热的恨意,怒斥道:“吴敏,本宫要你生不如死!”右手忽然张开,手中物狠狠掷向近在咫尺的吴敏。
吴敏水眸一闪,快如闪电的翻身避开,左手旋即飞射出恨天,将她掷来的东西紧紧钉在了阁楼木板上。
右手不肯停歇,另一把匕首出鞘,射向傲然站在原地的赵玥。
“啊……”赵玥一声尖叫,下意识的蹲下身子,伸手捂住眼睛。
右臂广袖却被匕首钉入身后木墙,锋利的匕刃与她的肌肤丝丝贴合,让她动弹不得。
“嘶……”木地板上此刻方响起阵阵腐蚀声,厚足三寸的地板被灼烧出一个个漆黑的小孔洞,一眼可窥木板下的潺潺流水。
吴敏停驻身形,冷冷回头,扫一眼地板上被恨天钉住的药包,又扫一眼吓得花容失色的赵玥,冷声道:“你以为我喜欢上官寒?”
赵玥贴着匕刃的右手冰凉,她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伸手去碰匕首,听闻吴敏冷淡的语气,喘息着仰起头死死盯着吴敏,恨不能将眼前人剜心吃肉。
若这药粉不是扑在地板上而是扑在吴敏脸上,结局可想而知。
赵玥所为竟是毁她容貌,想来真是极尽恶毒。
吴敏眯起眼睛打量她一眼,冷声道:“我答应嫁给他,不过是因为要杀了他。
你若真不放心,大可将他好生看牢。
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就休怪我无情。”
赵玥一怔,脸色青白交接,却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若吴敏想要她性命,右手旁边的匕首此刻是否正钉在她胸口?
可是上官寒,那同样是她爱慕十年的青俊,她如何能够让出。
更可笑的是,如今即便她不肯让出,又能改变什么?
南楚寒王,他就要迎娶面前这貌如天仙、心如冰山的美人。
他已经多日不曾探望她,不曾面见她,不曾牵挂她。
吴敏不理会她是否听懂,缓缓走向恨天。
假山后忽然传来一阵石子响动,吴敏水眸一眯,想也不想,右手从鬓角拔下簪花,直直弹射过去。
与此同时,足尖一点,人已经掠向了假山后。
南楚皇宫,竟然有人偷听,来人胆子倒是不小。
上官寒藏身假山后偷听两个女人说话,本就很不光彩。
可惜听得吴敏的言论又实在忍不下腹中怒火,一时不察,竟触动了一块碎石。
碎石滚落,引得吴敏警觉,他方知悔之晚矣。
正欲闪躲离开,听雨阁中却飞出一只玉白簪花,气势逼人,直取他面门,惊得他脊背发冷。
上官寒剑眉一蹙,两指闪电出击,险险地夹住了簪身,紧接着足尖一点,整个人猛然倒射,退出丈外后闪身奔进了花圃中。
为免吴敏追来,竟是发足狂奔,一口气跑的没了影儿。
吴敏冷冷立在假山后,扫一眼地上的碎石与脚印,水眸闪烁不停。
方才显然有人在偷听,而且是个男人。环视一圈,簪花无综,那人若不是被簪花刺中,便是制服簪花后,逃了。
吴敏冷冷一哼,若不是两把匕首同时射出,她也不会用簪花伤人。她敢保证,若射来假山后的是恨天,此人定然重伤。
冷着脸返回听雨阁,粉蝶与赵玥正在合力拔钉在墙上的匕首,可惜主仆二人用尽了力气,匕首却纹丝不动。
吴敏冷着脸,走过去一把拔下匕首,淡然道:“你们还不走?”
赵玥恨恨的盯着她,活动着右手不肯挪步,脸上却显现胆怯之色。
粉蝶小心翼翼的退后,扶着邀月的手,脊背上全是冷汗。
吴敏躬身拔出恨天,见赵玥迟迟不动,顺势挑动药包,赵玥脚下立时响起一阵“嘶嘶”声,吓得她与粉蝶哇哇直叫,飞也似的逃出了听雨阁。
两把匕首在手,吴敏小心翼翼收好恨天,将另一把匕首胡乱还入左腿鞘中。这把匕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