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箫声,犹在耳边,岑溪岩知道,她与醉流云距离已经很近了,只要绕过前面几排茂密的树木,她就能看到那白衣若雪的挺拔身影。舒麺菚鄢
可是她却停了下来,无法再向前一步,原因是,她忽然发现自己是穿着女装出来的!难道她这个时候出现在醉流云面前,告诉他,她就是那个与他笛销合奏、对酒当歌的随风?是那个他用内力化解她体内血沸之症的人?告诉他,她是个女人?
她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被人知道女儿身的事实,只是,她那日跟醉流云畅谈拼酒,可是毫无形象可言了。醉流云知道这个事实后,会有怎么反应呢?
惊讶她是个女子?对她的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表现表示无法认同?之后与她保持距离?
还是淡定的笑笑,并不因为她与寻常女子的不同而疏远她,也不因为她是女子而看轻她,继续将她当做知音人?
岑溪岩心里虽觉得,像醉流云那样悠然随性的男人,必不是个思想狭隘的人,更可能是第二种反应,但她却不能十分的确定自己的判定,所以现在,她有些纠结。
而且,大半夜的,私会个男人似乎也有些不妥呢……
她站在原地,纠结来纠结去踱了会儿步子,最后还是放弃在醉流云面前露面了,之后她默默地靠在一棵大树上,默默地听醉流云一遍一遍的吹奏那首她无比熟悉的《逍遥游》。
也不知道听了第几遍了,她动了动因为长时间静止不动而有点发酸的脖子,忽然觉得今晚自己的行为有点傻有点不正常!
眨巴眨巴眼,她自己都纳闷儿,她到底抽了什么风,大半夜的,从床上爬起来,猫在小树林里听人家吹曲子,在出来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这个问题,现在想了,她发现自己也没想明白。
而且,从那次他帮她化解血沸之症,她就应该知道,醉流云是个内力非常深厚的高手!她现在在这么近的距离,听他吹了这么半天的曲子,他真的没发现么?岑溪岩心里有点不确定。
算了算了,不要在这里**的吹冷风了,赶紧结束这种不正常的神经质状态,赶紧走吧!
岑溪岩心里想着,身体也付出了行动,悄悄向林子外飘去。
就在她快出树林的时候,箫声忽然戛然而止!
初冬的夜晚,顿时安静下来,除了夜风吹着落叶沙沙的响声外,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岑溪岩一愣,是醉流云吹累了,还是她被发现了?快走快走!若是这个时候醉流云出来,发现她,那得多尴尬啊!她提了一口丹田之气,窈窕的身影顿时又飘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林子里,醉流云懒懒地靠坐在一个大树的树枝上,手里把玩着玉箫,望着岑溪岩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有趣的笑意。
他用箫声引她出来,这小丫头竟然就悄悄在暗处听了半晌,不仅未像以往那样以笛声合之,竟然连面都不肯露呢!这倒是奇了,很不想她的性格呀?
醉流云想了想,便从树上飘身落地,动作散漫悠闲,但速度却不慢,向岑溪岩离去的方向而去,很快就追到了树林边缘,正看见岑溪岩提气加速的那一幕。
虽然天色很晚了,四周漆黑,但是岑溪岩的衣裙颜色较浅,醉流云又目力过人,所以,他清晰的看出来了,她此刻是女子的装束。
醉流云不由失笑,原来如此,这小丫头是怕他看到这身姑娘家的装束,所以不敢露面吧?
其实他今晚引她出来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路过周家庄,发现又与这个让他引为知音的小姑娘巧遇了,心情愉悦,想与她打个招呼罢了,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他们都相遇了四五回了,也算老熟人了嘛。
不过现在,她既然不肯与他相见,那他便当做不知她来过好了。
醉流云没有再施展轻功,就这么步履悠然,慢悠悠地往庄子里走去。
今晚他其实也住在周家庄上,所住的也是平安客栈,平安客栈八间客房,被岑溪岩、卫三等一队人,订了七间,那第八间客房,就是醉流云的房间了,因为他到周家庄比岑溪岩等人早一些,才有那一间客房住的,否则,怕是要被卫三他们包下整个客栈了。
且说岑溪岩,在回去的半路上,又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从庄子里出来几个人影,速度很快的往这边移动!
岑溪岩心中一动,脑海中忽然闪出了两个想法,第一,这几个人应该是冲着醉流云来的!第二,这几个人很有可能是卫三和他的人!
她这样想不是没道理的,在禹煌城抢机关图纸的时候,醉流云曾经露过面、出过手,他那白衣玉箫的形象,估计已经深刻印在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脑海中了,卫三此刻听到这奇异的箫声,会联想到醉流云,并出来查看情况,并不奇怪。
现在怎么办?由着醉流云跟卫三撞上么?虽然她相信,以醉流云的身手,卫三奈何不了他,但是也会很麻烦不是?
不能让他们碰到!这个念头在岑溪岩心中闪现,之后她马上做出了决定,又迎着对面那几个人走了几步,在确定他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