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镇虽然是大罗国边界极为繁华的一个镇,来来往往人群不断,但要一下子容纳一千多号人确实是个大难题,尝试了几番大觉头疼,最后姬千瑶不得不无奈的承认自己实在不是统筹兼顾的头目料子,不禁在心下暗暗唾弃自己了一把,一千号来人都无法调节下来,可见自己确实没有当家主的本事,原本还想到上界大干一场建立一番功业,现在看来实在是不切实际。。
前世她只能做个先锋,没想到这一世她依然还是只有这个特长。
“桑伯,以后这些人便都交给你打理吧,说起来我到底只是个莽夫,还是做个清闲的主儿好。”姬千瑶只得把一摊烂摊子交给桑开杰,决定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做个甩手掌柜好,她全无心理压力,这本来就是该桑开杰管的事儿不是?
桑开杰对姬千瑶的做法并不意外,一如既往恭敬垂首,这位曾经叱咤一时的家主露出了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主子太过自谦了,凡成就一番功业者自然有无数能人志士跟随,难道上界那些宗派各种琐事都是由宗主亲力亲为吗?不,宗主只要拥有足以震慑各方的实力就够了!以主子的天赋,他日定然有不菲的成就。”
“呵呵,那就借你吉言了,只不知若真到那一日桑伯想要的什么?”姬千瑶开怀一笑,似笑非笑的道。桑开杰野心倒是不小,在上界开宗立派何等困难,他如今几乎可说是在丧家之犬的境地,竟然还能想到那样连媚家都想也不敢想的地步,从投靠她开始桑开杰就自发的抛弃了以往的尊严,伏低做小毫不羞愧,其心性、其忍性、其意志力,委实可怕!
桑开杰心下微微一惊,沉默片刻,露出一丝苦笑,直视姬千瑶的双眸艰难道:“如今桑家已经大夏将崩直如桑家之犬,若有那一日,属下自然希望主子能予我一门荣华,但……”
笑容更加苦涩,吞了一口唾沫桑开杰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来岁,头慢慢低了下去,腰板也艰难的弯曲下去深深一鞠,姿态近乎于乞求:“但如今,属下只求若真有那一日,主人能放过我桑家一马,留下一线血脉传承下去。”
这一句却是让姬千瑶心脏猛然跳了两跳,她这段时间对桑野明显很不上心,想来桑开杰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到些什么,可也正因如此桑开杰的话才让她吃惊,不,应该说是震惊。
“主子,天戾大人……”桑开杰口中一阵阵发苦,语调也更加苦涩艰难:“天戾大人我等都以为他没有修为,但,赤狱公子对天戾大人虽然不大喜爱却也有几分尊敬,而冥婴公子更是对天戾大人倍加推崇,主子小小年纪如今修为如此天赋,天戾大人却甚是不屑对主子的修为要求极为严苛,外表看来是主子友人,但实际却是主子不可多得的良师,。。”
称呼上的差别,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天戾是用大人称呼,而赤狱和冥婴却被称为公子。
桑开杰苦涩道:“属下已在六净髓之境,我桑家老管家早年更是悄然达到了七锻魂,然而我等却都无法查觉到天戾大人的修为,可见天戾天人修为何等超然于世、望尘莫及。”
原来如此!
姬千瑶恍然大悟,原来破绽在天戾身上,以往少见天戾桑开杰等人自然不会注意,但相处一段时间自然可以看出天戾在她这几人中的地位,也能因此推断出天戾的实力来!
如此一来,桑开杰自然就会联想到那导致桑家历代寄望破灭的人,层层推敲下来,结果不言而喻。
但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底,为什么桑开杰会是这么一个态度?姬千瑶只觉匪夷所思。
“为何?”姬千瑶默默问了一句。
为何?桑家落到这样的境地是因为她的缘故,桑家不是应该与她一般仇恨愤慨么?如果没有这一世的重生,桑家就会如前世那般飞黄腾达达成桑家历代先祖的愿望,这一世桑家沦落到这种地步,可以说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因为她携恨而来,从最初就是为了毁灭。
“成王败寇,怨不得他人。”桑开杰在方才苦涩之后已经冷静了下来,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甚至平静得近乎残酷的语气道:“每一个家族的逐步兴盛都是踩着无数的白骨,既然我能够踩着别人的尸骸,他人自然也踩着我向上爬。主子,您是姬家的大小姐,应该也明白一个家族生存的原则,没有一个家族是清白的,桑家如此,姬家也如此。”
顿了顿,桑开杰继续平静的道:“这世上没有人无辜,只有强者和弱者,桑家落到这等境地不过是重复着曾经落到我桑家手里那些家族的命运罢了,成固然好,败也别无怨言。我能践踏他人,他人自然也能践踏我,世间至理,本当如此。”
腰板挺得笔直,桑开杰这一刻终于流露出属于他骨子里属于一代家主的傲然骨气:“我桑开杰,赢得起,也输得起,我桑家,亦是如斯!”
姬千瑶沉默了,或者说她陷入莫大的震惊与反省之中。
大罗国第一强者,年轻一辈最拔尖的翘楚,姬家有史以来唯一的女家主,带领没落的姬家再一次走向辉煌的女家主!
抢夺数十家族珍藏战技,占据无数稀世珍宝,抢虏六品以上炼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