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狱只是在姬千瑶面前缩起了锋利的爪子而已!
“冥婴。”赤狱懒懒的望向冥婴。
冥婴对上赤狱那一双淡青色的眼睛,那眸子平时温和如水,但此时却幽深如不见底的深渊,两朵青焰一闪而过。冥婴的心脏猛然剧烈跳动了几下,他注意到了赤狱的眼神,那是一种漠然又睥睨的眼神,仿佛天下所有都是他脚底尘埃!
脑中浮出赤狱在姬千瑶之前的姿态,冥婴恍然大悟。原来,在赤狱看来,除了姬千瑶所有人都是不值得在意的,甚至存在不存在都并不重要,赤狱之所以平时那么温存,不过是姬千瑶喜欢他那样,而他也久而久之习惯了表现出那般的姿态,他是为了姬千瑶而活,正因如此,姬千瑶的喜好成为了他全部的行为准则!
如今,赤狱在姬千瑶刚转身就露出了本性,想来是因为姬千瑶对他的感情他比较笃定了一些……冥婴脸上神情如走马换灯,一时觉得赤狱值得同情,一时愤概姬千瑶受到蒙蔽,一时又不禁为之动容,最终,冥婴回过神来,讪讪笑了笑,拱手道:“赤兄可有什么事?”
赤狱微微含笑,不紧不慢的道:“冥婴曾经查过小瑶,应该知晓我在姬家长大,多年来我并不受小瑶喜爱、修为也不甚高,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如你这般在外游历,相识之人自然也不多,既然你如今与小瑶已经在一条船上,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
冥婴顿时警惕起来,拱拱手讪笑道:“赤兄何需如此客气,若有什么小生能够帮得上忙的,定然不会推辞。”
这一句‘小生’让赤狱的嘴角抽了抽,他对冥婴并不了解也没有兴趣去了解,但他不喜欢冥婴是肯定的。冥婴是修炼者中的一个异类,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奇怪,而姬千瑶平时对冥婴也是敬而远之,这种态度赤狱也有几分好奇,至少在目前来说,冥婴是唯一一个让姬千瑶露出悚然情绪的人。
敛下眸子情绪,赤狱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知你手中定然有几个心腹,小瑶的二叔姬风雄,此人好色、胆小、贪财……”
冥婴闻弦歌而知雅意,手指微微颤了颤,抬眸盯着赤狱:“姬姑娘不会对姬家人动手,其他书友正在看:!”
“呵呵……”赤狱淡淡一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冥婴闻言怔了怔,随后手指敲动着轮椅上的扶手,许久后微笑道:“好,底线是什么?”
“必要时,可杀!”
凡洛尔第八大道,富豪的温床,只有最富裕的人才有资格居住在这片土地,桑家,就是其中之一。
这并不是姬千瑶第一次到桑家,前世她去过桑家许多次,那时候她在桑家是轻松而惬意的,而现在,面对桑家府邸那块硕大的匾额,姬千瑶只觉得心底一片凉薄。
前世的凄凉与愤恨,加上如今母亲的死讯、父亲不争的屈辱,这其中种种,足以压垮一个天才骄子的全部心智,就如宋君遥之所以在前世疯癫,就是无法接受现实。重生以来,姬千瑶一直都是不稳定的,她拼命的压制着本性与那些负面情绪,带着不甘与怨怼面对这一次重生,而这一切,都在得知外婆一族的举动后刹那释然。
前世的最后,临死那一刻,除了追悔姬千瑶感受最深的,不是其他,而是寂寞,深深的寂寞。人生一世,到头来,恋人背叛、亲人背叛、朋友背叛,这种空旷的寂寞让她从骨髓、灵魂里发冷。
重生之后,姬千瑶拼命补偿赤狱,追究源头也脱不开寂寞二字。因为她已经知道她的人生将会面对什么,将会怎样的寂寞,若是赤狱也离开,即使是到了十通神她的人生也将会终其一生孤身一人。
那样的人生,毫无意义,寂寞如雪。
而现在,母亲一族的倾力相护,对姬千瑶来说就如同黑暗中腾然而起的烈阳,她释然了,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她的那些亲人们,告诉他们她有多么的想念,告诉他们她有多么欣喜!
凉薄的望着桑家那块牌匾,姬千瑶的心情一片平静,之前她不把桑野放在心上但总会有几分愤恨,而现在,她只觉幸灾乐祸,如同过家家一般轻松而平和。
“哈哈,我亲爱的朋友,你终于来了,我可等急了!”桑野笑吟吟的迎了上来,热情到了极致,姬千瑶也是张开双臂大咧咧的迎了上去,扫了一眼内里明显多了几倍的桑家守卫,再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围绕如铁桶一般的布局,姬千瑶冷冷的笑了。
贪,不可怕,她只怕桑家还不够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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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雪之地中,冰川林立,大朵大朵的雪花漫天飘荡,银装素裹,地面白雪足有几尺之厚。天空白茫茫看不到半点阳光,偶尔可见几颗老松破雪而出,但枝桠光秃秃豪不见一丝绿意,原本美丽的景色显得死寂的苍茫。
漫天雪花中,白雪的尽头,两道身影缓缓在雪白中行走,一道身影看上去虎背熊腰、高大健壮,一道身影纤细修长、琼花玉树。
待得两人走近一瞧,只见那身材高大之人长得八分憨厚、两分温和,相貌虽然平凡但却从骨子透着一股子温和之气;而那道纤细的身影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