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泽的右腿突然回收,身体在空中一拧,旋动之间左腿猛扫而出,砰地扫在了尤先琴科的脑袋右侧。
凌空飞踢是一个诱饵,左腿才是真正的杀招。
田泽是仗着速度和力量的优势在战斗,尤先琴科的经验虽然丰富,但速度和力量都处在下风的情况下,他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就算明知道是圈套,他也只能见招拆招,硬着头皮上!
砰!一声闷哼,尤先琴科那高大的身体栽倒在了地上。
不过,尤先琴科的强悍却超出了很多人的意料之外。被重腿扫中脑袋,身体重重地栽倒在地上之后他居然没有昏厥,而且在第一时间挣扎着要爬起来。
田泽显然不会再给他爬起来的机会,抢步上去,一脚踢中了他的心口。
“噗……”尤先琴科痛哼一声,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田泽挥拳,准备再给尤先琴科最后一击。
“够了!”格拉洛夫怒吼道:“你想干什么?当众谋杀吗!”
格拉洛夫身后的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同时掏枪指着田泽。
余静燃愣了一下,随即掏枪对准了格拉洛夫。
谁也没有想到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会变成这样,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火药味十足。
“胖子,你最好没看走眼……不然,我们这次可就闯大祸了!”余静燃的心中紧张得要死。田泽当众殴打尤先琴科就不说了,就拿她现在拿枪指着乌克兰科学院院长的事情而言,回去就无法向国家交代。
但在向国家交代和田泽的安危之间做选择,她选择了后者。
田泽收回了拳头,指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尤先琴科说道:“这人是一个杀手,他意图刺杀钱欣雨教授。你没看见他的袖口之中藏着两把匕首吗?”
格拉洛夫看了余静燃一眼,被她的枪指着,他却没有半点慌乱的感觉,他说道:“两把匕首你就能肯定他是杀手吗?在场的人很多人都有佩戴枪支的习惯,难道他们都是杀手吗?荒谬,这不能成为你意图谋杀人的借口。”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这一次,你恐怕是回不去华国了。”
四周围观的宾客顿时爆出一片讥讽和嘲笑的声音,有些男士更配合格拉洛夫的说法,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
余静燃听不懂乌克兰语的交谈,她焦急地看着田泽,同时也继续保持着用枪指着格拉洛夫的姿势。
田泽冲余静燃笑了一下。
虽然没有更详细的解释,但正是田泽这个微笑,余静燃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也是这个微笑让她相信,假如有一天她遇到了类似的危机,田泽也会为她这样做,哪怕是拿枪指着美国总统的头!
“投降吧,不然我会不客气的。”格拉洛夫说道。
“你说他不是杀手是吗?”田泽说道:“那么,格拉洛夫院长,你敢和他握一下手吗?”顿了一下,他环视四周,大声说道:“嘲笑我的人,认为我意图谋杀的人,你们之中有谁敢和这个人握一下手吗?”
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们不明白华国胖子的意思,但谁愿意去冒无谓的危险呢?
“余队,把枪收了吧。”田泽说。
余静燃放下了手中的枪,这个时候,她这个队长居然如此听一个田泽探员的指挥,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不过更奇怪的是,服从指挥之后,她自己却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你们也把枪收了吧,我要看看这个人的手。”格拉洛夫说道,然后在保镖收枪的时候走到了田泽的身边。他蹲在了尤先琴科的旁边,取出眼镜戴上,仔细看着尤先琴科的手掌。他的脸色很快就变了,没了血色。
这时余静燃走到了田泽的身边,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田泽说道:“这个叫尤先琴科的家伙是个杀手,他的手上覆着一层肉眼难见的薄膜,薄膜之上涂着剧毒的药水。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水,但目标是钱姐,我想肯定不是避孕药水吧?”
什么话从田泽的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味道。
“你给我正经点……”余静燃瞪了田泽一眼,“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的眼睛能看到很细微的东西,这点你是知道的。另外,他涂在薄膜上的药水味道虽然很淡,但还是逃不过我的鼻子。而在之前,他第一次要和钱姐聊谈的时候,他的手上并没有覆膜,更没有涂药水。”田泽说。
听田泽这么一说,余静燃心里顿时又惊又怕又怒,假如不是田泽那堪比狗一样灵敏的鼻子和眼睛,谁又会去防范一个上流社会的青年帅哥呢?更何况,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刺杀方式!
这个时候,余静燃看田泽的眼睛都有些放光的感觉了。
同样是这个时候,因为情绪失控而给了田泽一耳光的钱欣雨却是愧疚得要死。她很想立刻给田泽道歉,给他一切他想要的补偿,但她却找不到面对田泽的勇气。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田泽。眼眸之中的水雾越来越浓厚,眨眼间,两串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她那白嫩的脸蛋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