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两世“富婆”的金诚玉勒紧小肚子,蹲在荒凉荒凉的小山丘上择野菜,心里拔凉拔凉……
不识趣的乌鸦停在树上呱呱乱叫,寒风吹来……大女子流血不流泪,姐儿再勒紧裤腰带!
“呱呱呱呱……”
“呱你妹啊!”忍无可忍,一只破草鞋飞上枝头,誓死砸死这只贱乌鸦。
贱乌鸦忒贱!仗着两只翅膀有恃无恐在扔它鞋的人头顶盘旋:哇咔咔,这么好的窝?!还能自动耶?!
金诚玉恼怒不已却又没什么力气陪它折腾,抓了抓乱糟糟、鸡窝一样的发型,忍无可忍提着破篮子往河边去:凉水澡就凉水澡!总比不洗好!身上都、都发臭了……
真他妈不知怎么一回事?这醒来了就在这么一个鸟都不见多少的地方?!破猪圈式房子一栋,村子最泼辣无人敢要的夫郎——小公鸡一只;米没有一粒,更别提什么油烟酱醋,柴都是那个小公鸡在树林子里捡来的、没人要的细树枝!女尊社会,那男儿有个屁力气?
扯下身上的烂布条——据说是原主最好的一件衣服;就这样按进水里面漂洗,待会儿还要继续穿身上呢!思绪又忍不住乱跑:她突然的就到了这里,就像当初突然进了那个太女的身体一样,压根儿说不清缘由;难道说,是原太女回来了,所以她就得走?那么,这个叫“林总”的身体呢?等原主回来了,她又得飘走,无可寄托?难道她要一直这样飘飘荡荡、始终没有终点?
不,她不愿意!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占据好这具身体;就算原主回来了也不让!要怎么做呢?怎么做才能停在这具身体里?最起码不是玩一玩、玩一时就莫名其妙又换了一个身份!
这是一个很严肃很严肃的问题,必须的好好想想。
“呱呱呱呱……”
忒贱的乌鸦不死心跟了上来:它要找一个好地方,来孵化它的孩子!
眼不见为净!这林总的头发倒是挺好,把一窝毛理顺后摸起来也是舒服的。洗好澡自然就是洗菜了:想她什么时候沦落到没油没盐的咽着这些野猪都不一定啃的野菜?!味道难闻就算了,还硬的磕牙!
“哟”,王二家的夫郎一手扶腰“挺着”才三个月的身孕的身子,阴阳怪气:“这林总还知道洗菜啊?哦,不对,是洗草呢?!不知道洗草做什么?这草能吃怎么的?”
陪着他的是他家表弟,假模假样搀着人:“表哥,怎么会呢?这种东西连我们家的猪都不见得吃!”
其实都是贫寒人家,养头猪都是奢侈;还别说,猪都是啃得各种杂草充饥——人都没的吃,猪不啃草啃什么?!
金诚玉假装听不见不抬头:她实在怕见那大叔涂得一脸五颜六色的鬼脸!不用装都能吓死N条鬼!奶奶的!这城里人的品位跟偏僻的小山村那是没有可比性!劣质的胭脂水粉往脸上抹上一层……胃里面翻滚!呕!
表弟扯着花手帕“含羞”一笑:“表哥,莫不是这些东西也能拿去镇里赌?”那语气要多惊讶有多惊讶,“啊呀呀,都没想到,我们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一条生财路呢?”
整个杏子村的人都知道:村子里最没用的女人沉迷赌博,倾家荡产不算还把老娘活生生气死了;娶了村子里最泼辣的、不能怀孕、无人敢娶的王二娘家的小儿子……那生活,自从王二娘不肯再接济后,还比不上城里讨饭的!嗤!
金诚玉眼观鼻、鼻观眼视而不见;捡清野菜,提着篮子就走!
“嗤!”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
金诚玉,哦,林总捏了捏拳头,不停告诉自己:说的不是她,不是她!都是林总这个死鬼,她要刨了她们林家十八代祖坟!咋啥坏事都丢给她了呢?天天被人鄙夷,见一次吐一口唾沫,这日子让人过吗?!
“表哥,小心额!”表弟扯着花手帕:“您这身子金贵着呢!怎么也的小心,吧、哪能跟林总家不会下蛋的公鸡比呀!”
听着身后传来的挖苦声,金诚玉并不是很明白但也猜出了几分:王三(现夫郎)不能生孩子!他原本还纳闷那个据说是杏子村第一富的王二娘怎么舍得把小儿子嫁给林总这个混蛋呢?感情是不能生娃,没人娶?!活塞给林总的。
这么个贫瘠的山村,一个男儿再好;不能生孩子传宗接代,那就对不起了。活该守一辈子活寡,没人要!更何况,她家的还是一只炸毛的小公鸡?!
想到这里还真是有些担心:王三早上动身去他爹家借粮食,让她择野菜回来就好好休息等他回来吃饭;这么一个扶不起的儿媳,王二娘还会给些救济吗?!也不知道小公鸡会怎么样?
嗯,放下篮子去看看!听人说,她夫郎的爹家靠近村东(林总和王三住在西边),是整个村里最大的房子;应该很好找!她的炸毛小公鸡也就嘴皮上不饶人,心里软和着呢!要不是这些有的没的,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只要她不能、不会回去,就会一直跟这只小公鸡生活在一起。
一群人围在一户人家大门前指指点点。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