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吐珠的香炉中升起轻烟袅袅,淡而糜烂的香味在屋内弥漫。屋内布置奢华无比,贵如黄金的天旗绒毯铺满了整间屋子,一袭妩媚的薄纱丢在了雪白的绒毯上,红白相间,暧昧无比,像是红衣少女若隐若现的雪肌。
“朱老六解决了?”帘后懒散的声音夹杂着清晰可闻地喘息声传了出来。
“是的,大人。”黑衣人恭谨的单膝跪在地上,恍若未闻,沉声回答。朱老六自作聪明,胆敢做两面讨好之事,暗中向太子一派示好,死有余辜。
“明日的事情,可是准备好了?”
“是的,大人,属下可确保明日之事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床上的人轻哧了一声,放开怀里娇喘的女子,一把把她推出了帘幔之外,倒在地上,“滚!”
刚刚还温柔缠绵的对象突然变得恶煞一般,女子原本潮红的脸色被这一推一甩惊得发白,衣不遮体的倒在地上,轻呼了一声。
女子抬头,楚楚之姿,风情万种,盈盈眼眸中泪光泫然欲滴,似是在控诉他的无情。
“赏给你们了。”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声音。
黑衣人恭敬地应了一声,丝毫不为他这种决定而惊讶,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女子美丽的眼睛睁得老大,正想说什么,被黑衣人一掌打晕,行了个礼,拖了下去。
床上的人缓缓起身,胸前交领的衣袍敞开,裸露着大片的肌肤,他浑不在意,就任它那么敞开着,从帘子后走了出来,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副画卷。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画中女子一袭紫衣潋滟,神色清冷,宛若秋月,手指轻轻的抚上她的脸,他低声喃喃道:“别的女人都没有味道了,这可怎么好呢……”
——有变态,小裴裴快跑的分界线——
暴雨下了一整夜。第二日上午,终于放晴。
雨后的天空像孩子最纯净的眼眸,无暇透亮,看了让人心情愉悦平静。
但此时,客栈内的气氛却是压抑而沉闷的。
“我不同意。”绿芜拍着桌子跳了起来,“这些年你为他们做的还不够多吗?寻常人家的女儿,哪有你这本事?现在你居然还想以身犯险!?”
裴意垂眼拨开她点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指,默不作声。
檀清轻咳了一声。手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她的衣服。
绿芜扭头看她一眼,梗着脖子不肯坐下来,檀清索性抓住她的手,把她按在椅子上。
“我要的东西呢。”裴意丝毫不在意绿芜的动作,只抬眼对檀清说道。
檀清叹气,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就向来都无法更改,也不劝她。“已经做好了。”
裴意应了一声,低头继续思索着。
“你们照我的指示去准备,不会有问题的。”半响,裴意开口说道,站起身来,朝客房外走去。
朱老六死了之后,那两个女子被她们关了起来。客栈内虽然简单,但是还算干净,加之昨日果然下了一整夜的暴雨,几人就在客栈内住了一夜。
裴意走了两步,在绿芜身边停了下来,捏了捏她的脸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绿芜眉毛竖起来,还想说什么,檀清偷偷在后面捏了她一把,遂又闭上了嘴巴。
看到裴意走了出去,檀清才开口说道:“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就是觉得替主子不值罢了。主子这些年为裴家做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且不说前些年那些事情,就是这回婆娑双树,你还不知道主子费了多少心思么。裴家本来就对主子没什么恩情,就算有,这些年也还清了……”绿芜鼓着腮帮子说道,“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还点名,摆明了就是冲着主子去的,干嘛还要傻乎乎地跑过去。依我看,昨天夜里咱们就该连夜赶路,说不定,现在都到云江了。”
绿芜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当,这些年,他们暗中给裴家送了多少贵重药材,塞了多少好东西,就算是天大的恩情,也都还清了吧!何况这些年,裴家二房心里哪有惦记过主子,当年虽然是不得已把主子送给了师祖,但是后来也没有听说他们有找过,甚至外人都不知道裴家除了裴珍,还有一个大小姐。
檀清戳着她的额头说道:“你啊!你难道忘了,你和我,纳兰墨言都是怎么进的韩地?当年我们跟主子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对主子有什么恩情?照你这么说,我们早就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哪里还有今天?”
她如何不懂她的想法?当年他们都只是一些毫无背景,毫无能力,毫无价值的小孩子,主子救他们的时候,连他们姓谁名谁都不知道,哪里会考虑这些恩情不恩情的事情。
绿芜的话虽然没有错,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裴家对主子即使没有养育之恩,也有生恩,否则这么些年,冷清如主子,也犯不着去管裴家的事情。现在在相认之后,明知道家人有难,却置之不理,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知道有危险,还就这么冲过去吧。”绿芜听完她的话,似乎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