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说不清了。
“父亲,都是儿子的错,您要怪就怪儿子吧。”裴锦添撩袍咚的一声跪倒了地上,低头说道,“教妻训子,本就是儿子该做的事情,晚琳行事出错,也是因为儿子,父亲要罚要怪都冲着儿子来吧。”
秋晚琳抽噎着跪到他的身边,感动地唤了一声:“夫君……”
站在裴老太爷身旁的嬷嬷看了裴锦添一眼,倒是个痴情又有担当的,若是当年真娶了辅国将军那个泼辣的女儿,今天可能就没有三爷和四爷什么事儿了,只可惜摊上这么个软绵又坏事的媳妇儿……
“老太爷,老太爷,您怎么了?”嬷嬷扶着裴老太爷,突然大声叫了起来。裴老太爷瞪着裴锦添,张嘴就要骂,听到嬷嬷这一声叫唤,马上反应了过来,急忙把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翻着白眼向后倒去。
身边的几个下人自然不会让裴老太爷倒在地上,七手八脚地把他扶到了高椅上,又是按人中,又是按摩打扇,好半响,裴老太爷才呻吟了一声,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家门不幸啊……”裴老太爷脑袋靠在椅背上,悲伤又无奈地叹道,“儿媳对我这个老人家动手,我这个老不死的,还一句话都不能说了,不如死了好哇……”
“老太爷,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您还要长命百岁的,您不是说还要看着曾孙子出世么,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嬷嬷用帕子擦了擦脸,眼睛红红的说道,“二爷平日里对您多孝顺,您难道忘啦?二爷不过是心疼二奶奶罢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句,裴老太爷又怒了起来,“他是我儿子!他得向着我!这个女人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添儿他娘不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我早说不能娶啊不能娶,他偏偏要跟我作对!”
裴老太爷越说越来劲,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直起了身子,激动得脸都红了。
嬷嬷伸手拽了拽他衣袖,他才想起来自己才从“昏迷”中醒过来,还虚弱得很,又弱了声音悲愤道:“祸害啊……专门祸害我裴家的啊……”
秋晚琳听着裴老太爷的话,只想再昏过去就好了。
这屋子里,可是有这么多人啊,这么多的下人!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做人……
裴珍傻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父母,又看看坐在上首呼天抢地地祖父,只觉得有种不真实的茫然感。她都不知道,她的母亲,世界上最最温柔,最最端庄的母亲,在自己祖父眼中竟然是这样的存在……
她只觉得不过半日,自己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她订婚的人变成了一个老头子,一向对她还不错的祖父不顾她的死活要把她嫁掉,她的母亲在别人口中变成了祸害,还是祸害了老祖母的“凶手”……
“二爷,您赶紧劝劝老爷吧,老爷年纪大了,可禁不起这般折腾。”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您一向是最重孝道的……怎么会……”
嬷嬷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跪在裴锦添身边的秋晚琳,又叹了一口气。
屋里的下人哪个不是人精,怎么会不明白嬷嬷的意思。若不是二奶奶,二爷怎么变得这么不孝,二奶奶对老爷动手,二爷还要帮她遮掩,也难怪老爷会气倒。不管老太爷如何,总归是长辈,二奶奶怎么都不该动手的。
裴老太爷闻言,又接着长吁短叹起来:“折腾便折腾吧,年纪大了,早点去了也好……省的在这里招人厌啊!”裴老太爷举起衣袖抹了把脸,眯着眼瞄了跪在地上的裴锦添一眼,“连想办点喜事,沾点喜气都不行,还险些把这条命折了去了……罢了罢了……”
“老太爷,二爷就珍小姐这么一个女儿,舍不得她嫁出去,也是人之常情啊。”站在一边的嬷嬷温声劝道,“不过老太爷最近身子不爽,沾点喜气也好,说起来,府上也真是好久没有喜事了。”
裴锦添听着嬷嬷若有所指的话,面上一紧,嘴唇紧紧地抿着,还是一声不吭的跪着。
裴老太爷坐在椅子上叹了半天,眼瞧着裴锦添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脸上挂不住,怒气又渐渐升了起来。
“我这身子,还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老二媳妇儿,明天开始,你就去后院替我们家抄经祈福吧。”裴老太爷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和蔼地看着秋晚琳道,“没有喜事,有你这份诚心也是好的。说不定,这经书一抄,哪天为父的身体就好了。”
“父亲……”
裴锦添刚开口说道,便被裴老太爷打断。
“老二,你不是真想休了你媳妇吧!”裴老太爷满脸惊讶的说道,“这……不好吧,虽然跟公爹动手是不孝了些,但你媳妇儿也不是故意的,就让她去祠堂里,正好磨磨这性子,哎,也太燥了些啊!”裴老太爷一副不想追究,放你一马的样子,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大吼大叫着让人休妻的样子。
“谢谢爹,媳妇儿一定会潜心为爹祈福诵经的。”秋晚琳看着裴锦添还想开口,急忙说道。
她知道,今天自己对老太爷动手,无论说到哪里去,都是不占理的。要是老太爷真要追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