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都说天家无父子,果然如此。萧皇若只是把江山看得比自己妻儿更重,那叶家这一位,看上去是对自己的亲儿子当真是半点感情都没有了。
肃风和程文兰垂手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跟着叶亦宣走到了书房才开口道:“殿下,守在宫外的人有消息了。”
“他昨日出宫了?是哪一家。”
肃风的脸上满是兴奋,“是,昨日丑时出宫,待了两个时辰,寅末才回宫。随行的人身手极好,咱们的人不敢跟得太近了,在城北跟丢了。”说着,他说着沮丧了一下,随即又兴奋起来,“不过城北大多是官家,属下今日带人查探了一番,那个方向去的也就几户人家,最可疑的不过三户,安平侯府,辅国将军府,另外还有北郡王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每隔一段日子半夜就会出宫一趟,这件事还是几年前无意中发现的。只是皇帝生性谨慎,随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精锐,而且出行的时间并无规律,有时候几个月也不见得会出宫一趟,他们只得守株待兔,同时还要防着被人发现断了这条线索,苦苦的守了几年,直到昨日才有了新进展,也不怪肃风即使还未确认就如此兴奋。
“真是可惜。”文兰长长的,极其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这次一守就是六个多月,下一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要是照她的想法,根本就不必去查人去了哪儿,如果还有下一次,下一次直接在路上埋伏,管他是谁,全部都灭了。那老皇帝偷偷摸摸的出宫反正也没人知道,就算死在外头也不会有人追究到太子的头上,真是一了百了。可是程衍听了她这话之后直叹气,最后戳着她脑袋,让她把这主意烂到肚子里再也不许提,直说她这脑袋都是白长的。
“正是,正是。”肃风连连点头,“不过现在知道在城北,以后再追的时候就轻松多了。”
安平侯府……叶亦宣听完二人的话并没有急于下定论,而是吩咐道,“把那三家这一年中发生的事情都查清楚。”
“有的!”程文兰兴奋的应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大卷宣纸,上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都查清楚了,这几家主子平日也都高调,不过也只有主子的事情。那些小妾通房表亲姻亲的,数量太多了,得再等两日。”
书房里陷入一阵沉默,只有偶尔纸张翻页传来的沙沙声,两人从昨夜收到消息,一直守到天亮之后又在查这几家的资料,一夜未眠,在极有规律的沙沙声中昏昏欲睡。
“上一次出宫是六个月前,与再上一次只隔了一个半月,然后是昨日。”叶亦宣目光停留在一张纸上,开口道。
程文兰点头应道:“是的,殿下。这些时间属下都记得,可是完全没有发现其中的规律啊……”
“六个月前,安平侯夫人晕倒,而后查出了一个多月身孕。昨日安平侯夫人出城烧香,回程的路上动了胎气……”
程文兰听得眼睛越睁越大,安平侯夫人和宫里头那一位!怎么会……可是怎么这么巧,正巧皇帝出宫的时间跟安平侯夫人出事的时间都能对上,查出身孕的时候,还刚好就是一个多月……那不就正是皇帝上上次出宫的时候……
安平侯被戴了绿帽子……还是皇帝给他戴的……程文兰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殿,殿下,不会弄错了吧……”
叶亦宣目光从纸上移开,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或许,所以还要确认一番。”
“要怎么确认?”程文兰顺着他的话问道。
“想办法让安平侯夫人的胎气再动一动。”
素风跟在文兰身后快步走着,突然惊叫一声:“我想到了!”
“什么?”文兰老神在在的想着自己的事情,被他打雷似的声音吓了一跳,险些弹了起来,“你说话就好好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
肃风正为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注意得意洋洋,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啊……”
“行了,行了。你这嗓子也就我受得了,说吧!”文兰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模样,大大咧咧的挥手道,“什么事情。”
可是你的声音好像比我的还要大吧……肃风委委屈屈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想了想刚才的念头,开口道,“殿下不是说动一动那个安平侯夫人,可安平侯夫人几个月才出一次门,可是我们又不能进去把人掳出来,不然也太明显了。我是想啊,过几日不是殿下大婚,那个安平侯是要带着夫人一起来恭贺的……”
肃风还没说完,就被文兰一脸鄙夷的表情给堵得说不下去了,“怎,怎么了……”他觉得这个法子挺好,太子府都是自己人,动起手来也方便,而且到时候宾客多,人多手杂也说不清……
文兰啧啧了两声,“我哥说我傻,我瞧着你这脑子里干脆装的全是肌肉吧,啊!?殿下大婚还得防着别人出幺蛾子,你倒是好,自己还给自己捯饬点事情出来,是嫌不够乱吧!安平侯夫人要是在太子府出了事情,见血了怎么办,这太医你是请还是不请?大婚的时候见血请太医,是不吉利!不吉利!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