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说。”
“但是反对你跟我在一起?”
“嗯,很反对。”贺术碹淡笑的说。
“那你还笑?”
“我父王也反对我做个浪子啊。”
夕颜看着贺术碹:“那……接下来怎么办?”
“你觉得呢?我们是先拜个天地呢?还是先生个娃?”
夕颜先是一愣,随即扑哧一笑:“你就不能正经些?我已经嫁过人了,嫁了两次!现在了不起也只能算是跟你私奔,拜什么天地?”
“那就直接生娃?”
“贺术碹!”夕颜红了脸。
贺术碹便笑了,伸手轻抚夕颜脸颊,轻声说道:“本来是想带你远离一切的,没想到我母亲……要是你想要查探当年之事,我会帮你问出来。只是,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或许你会再回去那滩浑水。选择权在你……好吗?”
夕颜垂下了眸子。沉默良久,才是轻轻摇头:“便是我想,也已经回不去了。”抬头看了贺术碹眼睛,“不是你说,我的性命今后是你的了吗?带了人家到这么远的地方,现在又想赶人家回去?”
贺术碹不由眼中带笑:“更会撒娇了……你这小女人是做定了?”
夕颜瘪嘴:“没办法啊,身在屋檐下,难道还能鸠占鹊巢?你也知道,我是弱女子,可还要靠你养活呢……”
“没名没分的,我怎么养活?”
夕颜奇怪道:“为什么你今天老提名分这事儿?”
贺术碹笑笑的:“还看不出来?我是在求你给我一个名分呐。”
呃?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二人正说话间,大勇提着一个空的大木桶进来,后面跟着提着热水的小桃。夕颜想起贺术碹先前吩咐烧洗澡水,这时见这阵势,便知是只能在这屋里洗澡了。红霞慢慢爬上脸颊,就垂了目不敢看贺术碹。
大勇和小桃又进进出出几趟,才是将大木桶灌了大半桶热水,然后两个人就闭了门扉退了出去。夕颜看着桶中的热气,也是有好几日不曾沐浴了,所以确实很渴望。勉强抬了大眼向贺术碹看去:“你……能不能……先出去?”
贺术碹故意:“我们之间,还用害羞吗?”
难道她要当他面宽衣解带?夕颜从未觉得自己是个知羞耻的人,便是往常在贺术砥与贺术础面前都很放得开,就是不知为何,在贺术碹面前总不能豪放……是心情的影响吗?这才相处了多久,难道比起贺术础她真的更爱贺术碹?男女间纯粹的吸引就会让自己连性子都变了?
看贺术碹依旧一副坐定不动的神态,夕颜干脆拉起他就推向门口:“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出去!”
贺术碹被夕颜推出门去,回身看夕颜忙忙闭了门扉,于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步下屋阶——其实他很想看她妖娆媚人的样子,就像她在宫中时那般,让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离不开她。可面对自己时她却总好似放不开,其实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吧,他喜欢,却也同样想看到她对自己展现出那另一面的妖冶强韧。
果然还是有同样的血脉吗?老三和老六皆不自知的为她的那一面所迷,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疼惜她真实的一面,也恋慕她坚韧的另一面,他从未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心思。每夜相拥而眠却一直没有动她,连他都开始佩服自己的耐力。
她动了心,但是不够,因为她还有太深刻的心结解不开。强要了她只会变成与老三相同的结果,所以他要她自愿,要她自己去打开那把锁住她情感的锁,到那时,他才能说自己已稳操胜券……
贺家庄的生活很容易适应,除了没那么多伺候的人,一般小事都要自己动手而外,其实这样简单的生活更教夕颜觉得放松和自在。西屋的那位夫人既然是贺术碹的母亲,夕颜自然不能无礼,每日早晚都去请个安,不论对方是什么态度都不放在心上。
然后闲来无事就村庄里各处走走,每个人见了她都叫声庄主夫人问声好。开始时总觉别扭,后来渐也习惯。再又发现老葛等人在这里其实都各有家室,也都能融入这里的生活。庄里就像是一个大家庭,谁家有事都是众人一起帮忙,就连贺术碹也完全不像个王子,常常挽起袖子就和大家一起劳动。
贺术碹身为庄主,有时候会有一些杂事要处理,所以夕颜也有落单的时候。庄子后面的那座山林夕颜早想去看看,某日贺术碹又去了庄子里处理事情,夕颜便打算自己上山去走走。大勇饲养了两条犬,平常都在院子里或附近乱跑,见夕颜出了院门朝宅子后面的山上走,就机灵的跟了上来。
夕颜未在意,看两只狗跑到前面,便也顺着那小道跟着走去。自从王城外被贺术碹找到,一路就没有什么独处的时间,总觉得心里需要一片宁静去沉淀、去思考。跟随贺术碹的一路是痛彻心扉之后的随波逐流,到底她今后是要就这般平静的生活下去还是如何,她还没有想过。就如那日对贺术碹所说,没有目标的生活,总感觉像遗失了什么……
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是否从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