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这么做?”
太王妃冷笑:“难不成,京城就只有向家,人家闺女就非翰哥儿不可了?”
向夫人心头震惊,脱口而出,“他们这般行事,岂不给外人留下把柄?……方家女儿善妒不容人?”
太王妃悲痛地盯着她,语气带着不可思议,“嫂子果然打的这个主意。你把表姑娘的事抛给方家,让方家来做这个决择。方家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就是不贤,善妒,犯了七出,嫂子可是这个意思?”
向夫人面色一红,但仍是震震有词,“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方家若是不同意,本就是善妒。”
太王妃深深失望摇头,“你这样的伎俩,方家早已识破了。他们也不会上你的套。嫂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向夫人冷笑一声:“呵,难不成,他们还敢与我退婚不成?若真是这样,那方家女儿善妒的名声可就传开去了,到那时,看谁还敢要她。”
太王妃沉重地道:“不,若真的退掉了婚事,也是向家贪图钱财,见钱眼开,逼迫方家姑娘了。”
向夫人大惊,“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王妃坐直了身躯,也不看她,只淡淡地道:“方府的老太君与我说了,向家之所以一心一意娶表姑娘进门,就是为了表姑娘的那十万嫁妆。”
向夫人气得咬牙切齿,“不要脸的老妇,明明就是他们方家女儿善妒,居然还作贼的喊捉贼,真是岂有此理。”
太王妃闭了闭眼,揉了揉额角,厌厌地道:“算了,你要一意孤行就由你吧。但我丑话说到前头,此事若是影响了翰哥儿的仕途,可千万别来怨我。”
向夫人心头有气,但也怕这个小姑娘真的一气之下撒手不管了,于是又忙讨好地道:“妹子说得句句在理。可是,我这个侄女也不能放着不管呀?”
太王妃道:“所以你真的打定主意要置方府颜面不顾了?”
向夫人道:“哪有这么严重的,只是请他们包容理解,翰哥儿娶青雯,亦有着不得以的理由……”
“嫂子有没有想过,方家闺女,并不是非向家不嫁的。”太王妃苦口婆心道,“当初,方家的四闺女,差一点就嫁进了永宁伯府,再来,丁家,何家也都上头求亲……丁家,何家,还有庆安伯府,哪一个不比向家强?可嫂子知道方家会独独选中向家?”
向夫人心里不大痛快,他们向家再不如意,可总也是五品官儿嘛,她的儿子也是百里挑一的俊逸男儿。别人家的孩子,哪能与她的翰儿比。
但尽管心头不悦,向夫人面上却是一派淡淡神色,“我知道,当初永宁伯府原是想迎娶如情的。若不是妹妹做了些手脚,方家闺女也还轮不到咱家。”
太王妃心中一痛,心头稍稍愧疚了吧,但很快又道:“我是真心喜欢如情那孩子的。觉得配翰哥儿,怎么瞧都怎么好。乖巧柔顺,知书达理,又懂事明事理。花嬷嬷嫂子还有印像吧?”
向夫人微微地笑着,“花嬷嬷么?当然记得。骁哥儿的奶娘,又是京中各豪门大户争相聘请的教引嬷嬷。”
太王妃道:“花嬷嬷也先辞了王府的差事,回了山东,第一起差事全是教养方家几个姑娘,花嬷嬷最是赞不绝口的,就是这方家四闺女。性子好,又懂规矩,精通女红,最重要的,还特别疼人。方家姑娘我都仔细观察过,就数这四姑娘最合我心意。无轮横看还是竖看,都特满意。想着配翰哥儿,是再适合不过了,这才……从中破坏了与江家的婚事。”太王妃说得感叹,不能光指责永宁伯夫人云氏一味的钻营权势,攀龙附凤,又嫌贫爱富,实际上,京中那些钟鼎鸣食之家,哪个不是这样的德性?云氏最重要的还是不想委屈自家独子,非要给找个方方面面都拨尖的。如情确实让人喜欢,但遗憾在庶出的身份,所以,才让她有了空子钻。
不过,想着开安郡县嫁过去过得也不如意,心头也很是愧疚。
向夫人想到先前替儿子四处求亲的窘境,也很是感慨,“好妹妹,难为你一心为着翰哥儿着想。”那时候向家真不乍地,求亲处处碰壁,条件稍高的又不愿低嫁,条件差些的,她又不想委屈自己的儿子,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直到后来听人说方家四姑娘品性操守为人处事针线红样样拨尖,这才起了心思的。可惜,这方家四闺女虽只是个庶出的,却颇受老子宠爱,托的媒才一开口便被拒绝了。最后,还是她这个小姑子亲自出面周旋了许久,才把亲事议了下来。
太王妃道:“翰哥儿是我侄儿,我不帮他帮谁呢?只是嫂子,方家闺女本是低嫁,怎么嫂子还想着在这节骨眼上与她添堵?你这不是明摆着让方家难堪嘛。”顿了下,又道:“嫂子那侄女,守孝三年后,方家闺女也嫁进了门,表姑娘若因守孝而耽搁了婚事,这时候出于道义与责任,方家闺女为着名声也定是同意的。不何非要这个节骨眼让她进门?”
向夫人心中一动,也觉得小姑子说的颇有道理。
太王妃见她已经松动,又进一步道:“其实,嫂子真的心疼侄女,大可给她寻门好的亲事,何苦收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