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佑嘴角抽了一下,她立正双脚并拢时,鞋子后跟发出“啪”的一声并拢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夜晚着实清脆又明显。舒残璨睵
付莳萝一直看着许佑的背影消失,她也不知道许佑到底花了多长时间才打上车。
她小心翼翼的收好许佑的车钥匙,身影也没进了单元门之中。
隐没于黑暗中的她,脸上的光彩消失,嘴角也耷拉了下来,目光中再也没有一丝光彩,与刚才面对许佑时,判若两人。
她的小公寓不大,只有一间卧室,一个餐厅,以及一个客厅栉。
公寓被她打扫得很干净,没什么昂贵的东西却很温馨,虽然略显拥挤,可是付莳萝觉得这里比付家那个大宅更像一个家,让她更有归属感。
她垂着肩膀,无力的瘫坐到床.边,脑中总忍不住的响起巩翔宇的话。
“你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要不是因为付家,谁会想要娶你!”巩翔宇尖酸的声音,好像变得比之前当着她面说时还要尖酸清晰拯。
付莳萝莫名的打了个颤,她慢慢地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挺直了脊背,直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把房间中所有的灯都打开,确保即使是在夜晚,房间也能像白天一样明亮,她受不了有任何的阴影存在。
而出来工作后,她每晚都是自己一个人。
幸亏这公寓并不太大,所以也不需要开太多的灯。
即使是晚上睡觉,她也会把床头灯打开,将其他的灯关上之后,迅速的跑上.床。
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反正她就是害怕。
作为一个床头灯,灯泡的瓦数大得吓人,足够将她的卧室照的通亮。
此时,房间一如往常那样的明亮,让她能够清楚的看到镜中的自己。
她从来没有认真地从镜中端详过自己,所以她也不清楚她的脸色是一直这么苍白,还是因为今天晚上的事让她精神不济,才变得这么苍白。
镜中的女人眉毛没怎么经过过多的修饰,仍保留原有的形状,充其量也不过是把周围那些看起来杂乱不堪的部分给剃掉了。
付莳萝抬起双手捏了捏脸颊,把颧骨的部分掐红,现在的脸色看起来才有点儿红润,可是配上周围仍然苍白的肌肤,倒显得成了病态的红。
镜中的女人嘴巴微微的张着,看起来一副痴呆的模样,目光也呆滞,眼睛一眨不眨,瞳孔没什么焦距的投在镜中。
瓜子脸并不大,下巴尖尖的,可是除此之外,也算不上什么美人。
付莳萝扯扯唇,估摸着也就算的上是中上或者中等之姿?
唯一让她高兴点儿的,是她的眼睛够大,不需要去做什么开眼角之类的手术。
鼻子有点儿小,并不算多么高挺。
下唇比上唇略长,这让她即使是闭着嘴面无表情,嘴角也有点儿往上弯,像是在微笑一样。
她出了一会儿神,便又皱起眉。
她长得不算特别好看,可是也不至于没有男人要吧?
可是马上,她又沮丧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遇到一次追求?
她眼看着身边的好友被一个又一个的追走,订婚,即将结婚,甚至已经结婚,可是就是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付莳萝悲惨的扯着唇,即使是面无表情都带笑的嘴角,现在却悲哀的耷拉着。
她实在是不忍心再看镜中女人那张悲惨的脸了,再看下去,她会哭出来。
现在她的眼睛就已经湿润了,付莳萝眨眨眼,吸吸鼻子站起身,又躺回到床.上,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即使如此,她仍然克制不住哭泣的渴望。
她莫名的觉得难过,以前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单身一人。
如果那些人惧怕付家,那为什么又会有那么多人因为付家而勉强娶她?
说到底,如果她没有这样的背景,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
她不喜欢巩翔宇,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也许巩翔宇说得对。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竟然连一点儿魅力都没有,难道以后就要孤独终老了?
付莳萝悲哀的开始不停的掉泪,一旦哭出来,将心里的苦闷宣泄出来,就再也止不住。
她越哭越凶,反正家里没有别人,索性大哭出声,“呜呜呜”的声音悲惨又难听。
……
……
付莳萝瞪着哭得水肿,连双眼皮都消失不见的泡泡眼,悲哀地发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眼也变得难看的要命。
她看了看表,才六点。
她忘了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哭累了就睡了。
也许是因为心里一直有事,所以今天早早的就醒了。
直到现在,她还是感觉胸口郁闷的发慌。
付莳萝洗了把脸,刻意把温度调到最低,可是冷水也没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