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掠过,司寇鸢月和纳兰瑶只觉背脊一股寒凉,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四处凝眸张望。
“谁?!”一向心思比别人谨慎许多的司寇鸢月立即察觉她们肯定是被人跟踪了,美眸半眯,吐出一个冷冷的字语,千棠圻他们不可能那么快就能找到她们,她料定了千棠圻和御上谨不会大张旗鼓地派人去找他们的儿子,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大摇大摆在格勒部落里行走。
那,还会有谁,竟跟踪她们,而且,跟踪了多久?!
“司寇小姐好敏锐的察觉力,只不过,连小小的婴儿也不放过,似乎不大好吧……”
掠风中,一道慵懒带笑却透着几分犀利的动听嗓音骤然自某处传来。
微凉的月色下,那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如玉般光洁的面容,细长的眉毛上挑,一双明明含笑的眼睛带着几分桀骜几分慵懒,很是勾人。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唇角亲抿起浅浅凉薄的弧度,三分邪气,七分随性,却成了致命的吸引。
他一袭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手持千叶白骨扇,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缓缓的,踱步而来。
他俊美如斯的容貌清晰的完全显露在二人眼帘,司寇鸢月和纳兰瑶倏地睁大眼眸,司寇鸢月不由大惊一声,“苏月寒!”
来人正是苏月寒。
苏月寒含笑似有若无的轻摇着手中的千叶白骨扇,丝丝邪魅萦绕笑容间,声音清透如玉珠相撞,似是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凉薄气息,“加纳部落的圣女果真如人人道那般聪明灵慧,只可惜……”他轻飘飘瞟了眼纳兰瑶抱着小温言,勾起一抹淡泊的笑,“不是用在正道啊……”
司寇鸢月两道黛眉拧在一起,美眸内浮起一丝厉色,冷声道,“苏公子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们苏家若是与我们加纳部落作对,也绝无好处。”
苏月寒听后,不禁垂眉轻笑,司寇鸢月其人,聪明有余,心思玲珑,他苏月寒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儿子,她却用整个苏家作威胁,当真是个心狠的女人哪……
只是,比心狠,他眼里,从未有男女之分。
“苏家?加纳部落想帮在下除去苏家,苏月寒定当感激不尽。”苏月寒笑了,笑容涟漪一般在脸上漫延,斜斜勾起。
司寇鸢月心中却染了一腔怒焰,眼中的厉色越发的狠烈,不由厉声质问道,“苏公子,你我无冤无仇,你何必渗这趟浑水!”该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被苏月寒碰上!
闻言,苏月寒唇边笑意未退,只是淡淡瞧着她,菱角分明的唇边轻启,“你们想利用我心爱之人的朋友的丈夫的姐姐的儿子去威胁我心爱的人的朋友的丈夫的姐姐和姐夫,想要杀了我心爱之人的朋友的的丈夫的姐姐的丈夫的妹妹……”绕了一圈混乱的绕口令,他轻摇折扇的动作一顿,缓缓眯起眼睛,“你说,我能坐视不管么?”
司寇鸢月陡地双手紧握,一双美眸燃烧着暴怒的火焰。
纳兰瑶更是被他那番不知所云的绕口令给绕的头晕脑胀,也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忽的,司寇鸢月忽然一声怒喝,“苏月寒,你是在戏弄我!”他所说的最后那个人都不难理解,不就是千棠圻、御上谨和千棠心,但前面那一大堆什么心爱的人,朋友什么的,去他奶奶的,谁知道他该死的心爱之人是谁!
人生第一次,一向人前得体的司寇鸢月萌生了一种想要爆出粗言秽语的冲动。
苏月寒双唇上一抹邪气的笑容,摊手道,“司寇鸢月若是认为在下是在戏弄你,那便是咯,不过……”他自认潇洒的‘哗啦’风流无比一展折扇,笑道,“在下的确是有心爱之人。”
司寇鸢月嘴巴都有点气歪了,眼里划过凶残的光芒,尖锐的声音,从那张鲜艳的红唇里吐露而出,“苏月寒,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月寒依然笑得邪气慵懒,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衣摆,眼眸划过一丝凌厉,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纳兰瑶怀中的小温言,“不想做什么,只是想送这个可爱讨人喜的小宝贝回去沐浴睡觉,司寇小姐和纳兰小姐好雅兴,人家小温言还是个小婴儿,即使你们两个对人家有兴趣,也要在二十年后再出手也不迟,虽然,二十年后,你们或许已经是人老珠黄了,人家小温言也看不上你们。”说到最后,苏月寒已然轻笑出声。
司寇鸢月和纳兰瑶的脸色一变再变,尤其是抱着小温言的纳兰瑶,简直是像在抱着一个烫手葫芦,她岂会是有这种变态嗜好!怎么……怎么可能会有喜欢小婴儿这样……这样变态的爱好!一时间,二人脸容一阵青一阵白,难看非常。
“苏月寒,你是在逼我出手么!你在苏家是出了名的不受宠,杀了你,苏家也不会在意,况且,这里是格勒部落,你苏家二公子死在格勒部落,怎么着,也能给他们惹来一身骚!”司寇鸢月方才本意并不欲想杀了苏月寒,但时间越长,她便愈想速决,而且,一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