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千丘坡,钟离便甩下马鞭跳下马车,掀开车帘,一脸气呼呼道:“我走了,”说完,转眼便化作一楼轻烟消失不见了,
流锦的脸上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脸不悦,抱怨道:“丑丫头,车夫把我们俩人丢在这里,一个人逃跑了,我们该怎么办呀,”
说着,一脸期待,可怜巴巴地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我佯装睡着,装着什么也沒有听到,不管他在身后如何大喊大叫,说着如何难听的话语,我就是一句话也不回答,
长时,他大概是叫累了,骂累了,终于肯安静下來,
马车停在这条街道上,已经有许长一段时间了,听身后良久无半点声响传來,我有些按捺不住了,
在心中努力劝自己,不要与他这一种幼稚的神仙相计较,他若是真同意出去赶车了,也不知道这条街道会被他弄成何种景像,正打算着要出去赶马车时,耳畔却突然响起他的大吼声,一句‘丑丫头’叫的是惊天地又泣鬼神,
我被这一大吼声,震的头脑直发晕,心中怒急,坐起身來,一把将他推倒,‘砰‘地一声巨响,他身体向后倒去撞到了马车上,
我吓得一惊,扭过头看向马车蓬顶,金色流苏直直流下,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他慢慢爬起,声似委屈道:“丑丫头,你真够野蛮,”愤愤说完,走出马车,钻出车帘,不一会儿,马车又开始徐徐前行,
他沒有再多说什么,这倒是让我很好奇,我本以为,他会因此与我吵上一架,却沒有想到,他却是什么都沒有说,就这样乖乖地出去赶马车了,
想起他憋着一肚子的火,走出去的模样,我就心情大好,忍不住想要大笑,
此刻,距离泪城已经不远了,想着走过泪城,前面便是皇城,而师父极有可能就在那里,想着等一会儿,与师父重逢的情形,想着他略带责备的关心,想着他酿制的桃花酒,想着他不经意间露出的微笑,心里就忍不住激动,
我想要快些去找他,想着快些回到他的身边,
马车行驶到泪城城门外时,突然不再前行,我心中思师心切,又忍不住掀开帘幕看了看,却沒有想到,马车竟然被人群给团团围住了,男女老少皆有,还有一位手握长矛的将士,此刻也是满脸痴迷看过來,
我伸手扯了扯流锦的衣袖,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我们是不是要下马车检查,”
“不是呀,”流锦勾唇一笑,看向我埋怨道:“刚才本大仙就对你说了,让你來赶马车,可是,你却不肯,明知道本大仙长的好看,不能轻易地将脸给别人看到,你还叫本大仙在这里抛头露面,你看,现在这些人让本大仙迷的七荤八素,赶都赶不走,这该如何才是好啊,”
说的一脸得意,手指轻抚着鬓角的发丝,笑的一脸妩媚,
此刻,他怕是对群众们的反应还不够满应,想要引起更大的波动才行,
我微微蹙眉,看着流锦一脸享受斜卧在外,听到有滴口水的声音,人群里的那些男子女子都被他给迷傻了,一动不动堵在马车前面,
这恐怕就是他想要的了,我起身从他手中抢过长鞭,大叫一声,“想要活命的,就给我让开,”
狠狠朝马背上抽上一鞭,马儿扬蹄向人群冲去,身旁的人吓得面色发白,抖动着嘴唇一脸受惊道:“果然,最毒妇人心,”
流锦牡丹袖拂过,周围人群皆已经散,街道也恢复如常,买卖依旧,守城门的将士也正一脸认真检查着來往的车马人群,
还好刚才那一鞭子被流锦阻止了,不然,我就真有可能被将士抓去问罪了,
“你怎么还是不进马车,”我有些不耐烦,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当男人真是可惜了,我目光鄙视看着他,青丝流于车板上,与赤色锦衣缠绕在一起,如流水一样布满衣衫上,他美目微阖,翘起的羽睫,在日光下如小扇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红唇微启,嘴里正哼着小曲,面色悠悠道:“放心好了,我施了障眼法,他们只看得到你,看不到我,”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与这马车一起掩藏,”我问道,
“我可不想帮你,你刚才可是推了我,本大仙现在额头上肿着的包还沒有消呢,”他低声埋怨道,
我怒瞪他一眼,狠狠道:“你真小气,”
流锦一脸不在乎,桃花眼瞟向我,不屑道:“小气又能如何,反正沒有你残忍,”
“哼,”残忍就残忍吧,现在,找到师父是我最急不可待的事,为了师父残忍一回也是可以的,
通过城门把守,便进入到了东越国泪城,走过曾经乞讨过的破烂屋落,现如今已经被新屋所占,想起初见师父时的情形,我不由心中微微有些温暖,
“好吧,你进去吧,”
流锦突然坐在一旁,手握上车绳,
“你……”我无奈看了他一眼,“你是又想让人将马车堵住,还是想让人们以为这马车中邪了,沒有人驱赶,独自在街道上走,”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