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也很配合,微笑道,“你放心,你们姚家的那点子破事,让我管我都没兴趣,只要和我们厉家没关系,我才不管你呢。”
姚进华的脸都气白了,但也无奈可何,他收到曾氏的眼神,知道现在不是打嘴仗的时候,是以只得偏过头不看张悦。
曾氏坐在姚红姑面前,拉着她的手,姚红姑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下,头垂的更低了,直接盯着地面,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红姑啊,我自认对你不薄,你看你弟弟快要娶媳妇了,这家里的境况你也晓得,是表面看着风光,其实根本拿不出余钱来。他可是你唯一的弟弟,你又是她姐姐,你现在日子过好了,你不帮衬着,谁帮衬呀,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弟弟打一辈子光棍不成?进源不听我的话,非要娶了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现在这姚家的香火是指望不上他了,如果要是在进华这儿断了,让我和你爹百年之后,到了地底下,哪里有脸见姚家的祖 宗啊?”
“娘,我,我真的没钱。”姚红姑颠过来倒过去的,就只会这么一句。
张悦在桌子底下扣了扣梨童的手心,梨童立即问道,“你们听说谁的,说我们家日子过好了?”
姚进源眼睛这么一溜,瞟到了新买的蒸笼器具上面,语气酸溜溜的说道:“这又切肉又买面粉,还添置了一大堆物件的,不是过好了,是怎么地了?姐,我和娘都没有怪你切了肉熬了汤,没有送点过去孝敬娘和爹这件事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呢?你弟弟我成亲可是大事儿,那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姚家传宗接代。我又没说让你包圆儿,姐妹几个都一起凑点嘛,原本我想让大哥出二十俩的。不过大哥说他们家人口多,虎娃还要去考童生。我就不为难他了,就只要出十俩就好了;你们家人口单薄,日子又好过了,现在还天天上工,肯定是有钱的,你就给个五十俩吧,多了就给梨童买点吃的。就当是我这个舅舅的一点子心意嘛。”
梨童被姚进华的这番话给气呆住了,小脸儿涨的通红,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了。
张悦简直无语至极,原来李梅花那样的还不算是不要脸的。不要脸的始祖在这儿呢?
姚红姑忙抬起头,双手直摇慌忙解释道,“娘,你们误会了,那天的肉不是我买的。是嫂子买的,她说虎娃马上要考试了,要吃点好的补补脑子,她第一天上工,悦娘给发了工钱。她拿那些钱买了半条子肉,让我拿家来炖的,不信你问梨童,我们只是跟着喝了点汤,根本没吃肉,那肉都是给虎娃吃的。”
梨童拼命点头,他最近一阵子,天天在张悦的店里帮忙,一日三顿的喝骨头汤,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看见肉香就流口水,对肉没有多少(欲)望了。
解释就是掩饰,已经认定姚红姑有钱的曾氏和姚进华,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当下曾氏便不高兴了,将姚红姑的手甩开,脸往下一拉,“红姑,你这样就不对了,本来你身为晚辈,有了钱就该孝顺长辈,主动送到我手里,这才是对的,你非但没有这样做,反而自己乱花,我已经没有怪你了,你现在居然还把事儿往那小寡妇身上推。红姑啊,你一向是个好孩子,怎么不学好,偏和那小寡妇学得不着三不着四的呢?你大哥本来都孝顺的人哪,现在都被他带坏了。昨晚我和你弟去你大哥家,她这小蹄子,不说给倒口水喝,居然还拿大扫把赶我,这是人干的事儿吗,我是去我儿子家,她算哪根葱,也敢赶我走?她信不信,我回头就让进源休了她?”
张悦听到这儿,总算明白为什么今天方氏也没来上工了,原来这娘俩已经从那里闹过一回了。
别看方氏表面上也老实的很,但是骨子里却是还有一点固执和狠劲的,她估摸着曾氏昨晚没在方氏那里讨到好,这才连夜跑到姚红姑这里找平衡来了。
“姐,小的时候家里但凡有什么好吃的,我都会给你留一口,你都忘记了?有时候我连翠姑都不给,就给你吃呢?”姚进华很无耻的开始追述历史。
姚红姑眨了眨眼睛,头又低了下去,那时候姚进华是留给她吃,不过留下来的都是坏了的,被老鼠啃过的,或是馊了的,但是姚进华说的时候都是一脸无辜的说,留的时候是好的,肯定是被其它下人弄坏了。
就算偶尔有一两块好点的糕点,她还没拿到手里,就会被姚翠姑赶过来,丢到地上,还用脚踩几下,然后姚进华就从地上捡起来,带着泥的,非要叫她吃,不吃就是看不起她。
她开始时候试图反抗了下,结果就会被爹训斥不爱护弟弟妹妹,不是饿饭就是跪祠堂。
后来她也慢慢学乖了,应该说是开始放弃抵抗,一味懦弱承受了,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去了,一直到出嫁才算是结束这样的生活。
她虽然不会反抗,但是梨童的爹却是很会仗义执言,当初她做姑娘时,就是因为厉丰年好多次为了保护她,而受到东家的责罚,她这才看上他的。
“卟嗵”一声,姚红姑突然跪在了曾氏的面前,她也不说话,只是用力的咚咚咚的磕头,眨眼间额头就见了血痕。
梨童惨叫一声扑了过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