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青年听了张悦的话后,不屑的冷笑,伸手(撸)起袖子就想上前来打她,“老子还不信了那个邪了,神仙在哪儿,让他出来。”
张悦根本瞧都不瞧他,只是轻轻吹着梨童脸上的伤痕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见神仙。”
说罢手指藏在梨童的背后那么轻轻一弹,三角眼立即感觉膝盖一软,就朝着张悦的方向跪了下去。
“哼,你以为磕个头,神仙就会原谅你吗?门儿都没有,我不管你们是谁,这姚红姑和梨童都是我店里的人,欺负他们就等于我张悦娘,我张悦娘可是有神仙当靠山 的人,你们居然敢欺负神仙,是嫌命长了吗?”张悦猛然站了起来,手指着三角眼的青年,满脸厉色,周围那些人都吓的倒退了一步。
三角眼也被吓着了,刚才周围确实 没有人,但是他却是莫名其妙的跪了下来,关于这个传言其实他也听说过一些,毕竟他家离这里也没有多远。
他的声势立即小了起来,朝着张悦哀求起来,“唉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们怎么会是坏人呢,我是梨童的小舅舅呀,她是梨童的外祖母,我们都是一家人哪,还烦请这位娘子和神仙说一声,看在我姐的面子上,就饶了我们吧。”
张悦冷冷的瞟了这对奇葩母子一眼,走过去扶住姚红姑的肩膀,“你早上让梨童过来请假,说是家里头来人了,我还以为是你什么相熟的亲戚来了,原打算过来帮帮心,没想到竟是两条疯狗在嚷嚷,你至于为了两个畜牲。连工都不做了吗?”
姚红姑看见张悦就跟看见主心骨似的,原本默默无声的流泪,一下子变成了嚎啕大哭。梨童倔强的小脸虽然仍然高抬着,但是眼里也是泪花滚动。
周围一些看热的大婶大妈也忍不住擦起了眼角。小声议论道,“红姑也是命苦,摊上这样一个后娘,不说帮衬着他们孤儿寡母的,倒是经常来打秋风欺负人。”
“就是就是,如果他们日子不好过,还好说一点。红姑虽然是嫁出来的姑娘,但是也理应帮衬着点娘家,但我听说这曾氏的儿子在钱记铺子里当三掌柜的,那每月银子进帐哗啦啦。怎么也好意思到这穷的叮当响的闺女家来打秋风啊?”
张悦的耳朵灵敏的捕捉到了钱记二字,心里隐约有些不妙的感觉冒出来,昨天梅花和钱康才被打了五十大板,并且勒令给她一百俩赔偿的银子,这不会是李梅花搞的鬼吧?
“姐。姐你快求求这位夫人,咱娘还不能动哪。”三角眼青年又求到了姚红姑的前头。
姚红姑红着眼圈,泛着泪光,哀哀凄凄的看了一眼张悦,小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她再怎么样,也是我嫡母,若是真的有什么损伤,到时候怕我爹会饶不了我的。”
三角眼一看姚红姑还是这副任人好欺负的模样,并没有因为张悦到来,而硬气起来,便立即又挺直了腰杆,趾高气扬起来,“二姐,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和娘临出门时,爹可交待了,让你好生招呼娘,娘最近身体本来就有些不爽利,现在你这位朋友一出手,恐怕娘就要病上几天了,这看大夫的钱你得出,买药的钱,你也得出,还有她老人家的精神气经这样一折腾肯定要折损一些,所以你得出点精气神补偿银子,我也不要多的,看在自家姐弟的份上,你就随便给个一百俩吧。”
姚红姑猛然抬起头,眼睛圆睁,嘴唇直哆索,像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三角眼青年,“四弟,你说什么呀?一百俩?你就是把我们母子俩卖了,也凑不到这么多钱,别说一百俩,我这里十俩都没有。”
姚红姑的父亲叫姚志兴,前面一任妻子张氏,生了长子姚进源和次女姚红姑,张氏本是个裁缝,因为常年劳作患下疾病,在他们俩只有十岁的时候去世了。
没过半年,姚志兴续弦,娶了现在的曾氏,又生了一子一女,分别是老三姚翠姑和老四姚进华。
让人感觉可笑的是,姚翠姑的年纪只比姚红姑小几个月,由此可见,在张氏生病之际,姚志兴和曾氏就已经有(勾)搭了,只待张氏一断气,过了丧期,便迫不及待的将曾氏接进了门。
姚进华扯起虎皮狐假虎威,摇头晃脑的说道,“反正爹这么吩咐的,二姐,你应该知道爹的脾气,他可是说一不二的,你没有,你可以借呀。反正娘是在你这儿受的惊吓,要么赶紧拿一百俩出来,我带娘回去治,要么娘就要一直住在这里,你得专门侍候着她,每天给她吃好喝好把营养补补好,直到身体完全康复才能回去。”
姚进华说(借)这个词时,咬的重重的,还特意在张悦的身上瞟了一圈儿,那意思很明了了,你没钱没关系,你不是有个有钱的姐妹嘛,既然你们是好姐妹,那借个百把俩的应该没关系吧。
“四弟,二姐的家境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姚红姑差点都要给姚进华跪了。
张悦眉头皱了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姚红姑,人家挖一个大坑,她明明看见了,还要往里跳,刚才根本就不应该接他话茬,他是摆明在坑钱。
而且不提别的数目,一提就提一百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