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要撞柱,春菊自然要拦着,春菊私心里是看不起春雨这般言行的,走就走就是了,反正她从来没想过要当通房,在哪里不是当奴才?
李恒之站了起来,故意将书狠狠拍在案几上面,“柯总管,你家公子倒底是派人来侍候我和夫人的,还是来嗝应我们的,夫人才说一句话,她倒回了一车,还要以死相逼,这样有个性的奴才,我们李府可用不起。Du00.coM请回吧!”
李恒之说完,便立即凑到张悦娘面前陪笑,“夫人,你觉得为夫这样处理,是否妥当呀?”
春雨脸色煞白,没想到李恒之居然是个惧内的妻管严,当时那心就灰了一半,整个人也瘫在那里,起不来身。
柯满只觉得老脸发烫,狠狠瞪了一眼春雨,就让春菊将她拉起来,赶紧退了出去。
本来柯少爷派他们来,是讨好拢络张悦娘的,现在可好了,反倒得罪了人家。
柯满用手指头摁在春雨的头上,摁出一个红印,“看回去公子怎么收拾你,你个小浪蹄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就算你想勾引李老爷,也要在夫人不在的时候吧,居然当着夫人的面勾引李举人,你这真是作死的节奏呀,老天都救不了你了。”
春雨哭着跪了下去,“大管家救我,奴婢也是没办法,公子临来明授意我们,最好能攀上李老爷,成为他的人留下来,以后也能捆住张悦娘,只是他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现在张悦娘更是要将我们赶出李府,到时候哪里还有机会?我不想回去继续受人虐待,我不过是想要最作后的努力,我有什么错?”
听到虐待二字,饶是一直镇定的春菊也白了脸。
公子的那些姨太太加通房可是相当的厉害,何况她们原本就是通房储备军,那些人自己爬上公子的床榻后,就把防范盯着的目光投在她们身上。
春菊还好一点,已经明确在柯梦龙面前发过毒誓,说终身不当通房不当姨太太,要不然宁可去当姑子。
春雨却不一样了,她心心念念就是成为姨太太,一跃成为枝上凤凰。
柯满等人离开,李恒之一本正经,严肃的对着跪在下面的奴才说道,“从今天开始,张氏就是你们的夫人,是我李恒之的正妻,而且我李恒之只有一个正妻,绝对不会有什么姨太太通房之类的,所以不管有没有这类心思的,统统都给我收起来,否则被夫人或是老爷我发现了,定不轻饶。”
“这是喜儿姑娘,这是吴妈妈,姚妈妈……”张悦娘见李恒之把话说透,这才放过了他,娇俏的瞪他一眼,随即阶介绍起自己身边的人来。
姚红姑带着平福,接管厨房,刘氏从现在开始只是做菜的厨娘;吴婶子成为内院管事,监管针线房和内院诸事;安正阳成为外院管事,接替柯满的活计;姚喜儿和姚红姑暂时照顾张悦娘起居。
至于平安平忠平威虎娃四人,分别住两个房间,把秋香冬香小安子小福子调过去侍候他们起居。
张悦娘和李恒之住的院子叫揽意阁,揽意阁外面还有个小套院叫辍锦轩,暂时让吴婶和喜儿一起住。
平安、姚红姑、平福住在天香院;平忠平威虎娃住在鹤鸣轩。
在天香院和鹤鸣轩中间的松柏厅暂时充当接待客人的地方,松柏厅绕出来,经过两段石子小路,一个小花园,便是司晨院,这里暂时充作学习交流的书房。
头三天,张悦娘等人要安排府里事项,有些忙忙乱乱,倒也没有出门,不过却是派平忠等人出去,专去茶馆酒楼各地,打探消息。
但是她没出去,不代表别人不会发拜贴来,也不知道他们是打哪儿收到的风声和消息,那拜贴竟是如同雪花一般的飞过来,而且里面没有一个是张悦娘认识的。
李恒之拿着一张泥金拜贴,看了一眼道,“这个什么屯田员外郎李会是谁呀,我并不认识呀。”
张悦娘将最近几日收集到的信息当笑话说给他听。
“恭喜你李老爷,你出名了,你现在可是京城的热门话题人物。”
李恒之不解的看向她。
张悦娘抿嘴一笑,朝着喜儿一摆手,让她说。
喜儿立即道,“大哥,原来是半月前,工部侍郎陆放公然在朝堂上面,举谏你呢,他说你对建筑水利事业,颇多才能,尤其是考场改革一事,惠民诸多,学子乃是国之栋梁,希望皇上可以破格提升你为工部员外朗,协助他一起进行九公主的房屋设计工程,相信必能让九公主满意。”
李恒之拧眉,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还不止呢,结果三日前陆大人又上奏折,称大哥你对农田诸事,甚为了解,还发明水车,亲身实践出生态水稻养殖,提高了水稻亩产量,又将你画的河图送上,引百官震惊,皇上大喜,陆大人建议提你为河部侍郎,亲自督导河工水利事项呢?现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洋洋,你以秀才之身,亲获皇上封举人,又做出这样大的贡献来,他们纷纷猜测你可能会是今年状元的热门,又有人说,你可能会直接被破格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