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公孙淳过来送牛(乳),她便收拾了下,让公孙淳带她去何家村,她有些事想找何大爷商量商量,也是自拿到三百俩赔偿银子时候,早就想好的。
现在手里头又多了肖老板送来的五十俩,陆放给的三百多俩,零零碎碎加起来,共有七百俩银子。
留一百俩家里应急,其它的张悦打算全部投资出去。
第一当务之急是去何家村买地,现在买了地,正好赶巧还能种上一季小麦,这样明年夏天之后的面粉就不用出钱买了。
张悦去周屠户那里切了两斤肉,在洪记杂货铺买了些糖果糕点,又在城门口的地方租了俩牛车,两个人晃悠悠的过去,大约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如果是脚力的话,恐怕要走上半天了。
这是自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来到县城以外的地方,看着古代的山明水秀,几乎处处可以成为现代的风景区,心情也不自禁就好了起来。
何大爷带着儿孙们上山砍柴去了,只留下一个不足四岁的小男娃娃在家里面,看见公孙淳便直奔进他的怀里,嚷着要吃小馒头。
公孙淳忙打了水将他那小脏手洗净,自怀里掏出一个香喷喷小馒头,赫然就是刚才张悦塞给他的。
“伊马哥哥真好!”小男孩嘴里含着馒头,讲话口齿不清的。
公孙淳怜爱的摸了摸他有些发黄并且少得可怜的头发。
与何大爷相邻的一户人家,有个三十来岁,面相精明的妇人探出头来,见是公孙淳,便热情的问道,“伊马,那位是谁呀?”
穿着上倒不显多富贵,头上也只是插了一只素银簪子,耳锤上半点装饰也无,但是举手投足间就是有一股大气雍容的气度。比她们这些乡下妇女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公孙淳忙开心的介绍,“这是我娘亲,在县城里头开柳叶面馆,我家的牛(乳)都是送到那里的。”
那妇人哎呀一声出来,“竟原来是城里那位好心的张老板么?何大伯一早便带着何春他们上山砍柴了,这不到天黑是不会下山的,这样吧,我赶紧让我们栓子上山替你喊他们回来,别耽误正事儿。”
“那就多谢吴婶子了。”公孙淳朝着那姓吴的妇人作揖。
吴婶子头从墙上缩了回去,隐约可听见她喊话吩咐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便见一个十二三岁半大的小子趿着鞋。手里还拿着半块焦掉的锅巴,快速的朝着山上的方向跑去了。
吴婶子从自家院门转过来,走到何大爷的门前,朝着张悦福了福道。“张老板好,何大伯不在家,想是一口热水都没有的,他们下山还有一阵子,不如到小的家里坐回,喝口热茶?”
张悦稍为客气了几句,便带着公孙淳,还有那小男娃,绕过门进了吴婶子家。
两家的家境差不多。都是黄泥糊的墙,屋顶竟连最差劲的瓦也没有,而是茅草盖就,家徒四壁,雪洞一般。正中堂屋摆了张歪脚桌面,旁边零散歪斜几张长条板凳,墙角摆着些农耕器具儿。
“张老板,快请坐!二妮,把你爹上次在山里头新采的茶叶拿些过来,有客人到了。”
“唉,好嘞!”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在隔了一堵黄泥墙的后院响起来,没过多久,那黄泥墙中间的布帘被掀开,一个俏丽明郎的少女,约摸十六七岁,扎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提着一个铁盒子和一壶热腾腾的开水走了过来。
公孙淳一看见二妮,立即站起来,脸红红的喊了声,“二妮姐好。”
“伊马今天不是去送牛(乳)吗,这么快就回来了?”二妮放下茶叶,一边伶俐的拿杯子给张悦泡茶一边关切的问话。
公孙淳立即拉着张悦的手,像是颇为自得般的介绍道,“这是我娘,我娘和我一起来的,找何爷爷有事儿。”
关于公孙淳乱认娘亲,记忆混乱的事情,何家村的村长已经公告过大家了,大家在唏嘘的同时,亦很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会有神仙保佑,还能治好伊马的病,并且让他开口说话。
二妮乖巧的给张悦行了礼,然后又从后院抓了些花生瓜子等物过来,吴婶子十分客气的请张悦吃,胜情难却,张悦便喝了几口茶,发现那野茶的确是香味沁人,十分不错。
二妮坐在旁边,不乱瞄,不打茬,只是安静的绣着鞋垫,偶尔替伊马整理下衣角,是个很老实朴实的姑娘。
“娘,何春哥和何爷爷回来了。”栓子跑的气喘吁吁的,满头都是冒热气。
当二妮听见何春哥三个字时,原本白晰的脸蛋明显的,腾的一下子红了,站起来慌慌张张就要往后院走。
谁料公孙淳的呆性发作,却是拉着不让她走,还说什么,“二妮姐,你以前不是和何春哥最好了吗?为啥最近老是躲着何春哥?”
吴婶子笑着拍了下公孙淳,“傻小子,你二妮姐过几天就是你何春哥的新媳妇了,这马上成亲的人,自然是不能见面的。”
公孙淳眨了眨眼睛,“啥是成亲?成亲就不能见面了,那为什么要成亲?”
眼见何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