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蕙绵的生辰。这日她才刚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就见春夏秋冬四人排立在床边。
她一醒来,四人就齐声道:“小姐,生辰快乐,这是奴婢给小姐准备的礼物。”
蕙绵虽则初醒有些迷糊,但被这四人响亮的“一惊”,便也立即清醒了过来。看着四个丫头一脸期盼的样子,蕙绵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她真想不到这四个姑娘竟也给她准备了生辰礼。
“这么好啊,让我瞧瞧都是什么?”蕙绵笑说着就翻身站了起来,仍旧穿着睡衣。
春香第一个回答:“奴婢给小姐绣了一个荷包,打了一副络子。”她说着话就笑盈盈地把手中的荷包和络子递给蕙绵。
蕙绵接过看了,淡紫色的双翼蝶倒是百搭,配自己的衣服应该都很漂亮。蕙绵于是对春香屈膝一礼道:“谢谢春香的礼物,我很喜欢。”
春香倒是被蕙绵这一下子搞得尴尬不已,不知道该不该应了自家小姐这一礼,有些慌忙道:“小姐,奴婢应该的。”
冬香有些焦急,两步到了蕙绵身边,看了眼小姐手中那个做工精细的荷包,便有些抱怨道:“春香姐姐,你要送络子就送络子嘛,为什么还要给小姐荷包?”
蕙绵看看冬香一脸挫败的样子,又看了看只笑着并不说话的春香,瞬间就明白了原由。“冬香,你这是干吗?小姐我收多了礼物你不高兴啊?”蕙绵抄了双臂,故意严厉道。
冬香跺了跺脚,拖长音道:“小姐——,有了春香姐姐的荷包,奴婢的怎么拿的出手?您还故意捉弄奴婢。”音量也越来越低,有些委屈的样子。
蕙绵见此便笑着安慰:“怎么会?我想冬香的荷包一定绣得很不错”,冬香脸色稍有好转时,她却又笑加了一句:“和春香的没法比,那怎么着,要比我做的强吧?”
冬香的脸色因为小姐的这一句话又变成了锅底色,蕙绵伸手,笑着拽过了冬香手中的荷包。
“我看看,哎呀,真是不得了,冬香这是你做的吗?”
不过没等冬香说话,蕙绵便又煞有介事地递到夏香秋香面前,道:“你们看,是不是啊?”
“嗯,确实是,我都不知道冬香为了给小姐做荷包,还苦练了下绣技呢。”夏香说的一番感叹,不过却是笑着回应蕙绵抛给她们两个的眼光。
秋香也免不了一本正经地赞叹一番,春香又接着秋香的话夸赞了冬香。反观冬香,对于几人的夸赞倒没半点不好意思,受得那叫一个坦然。
夏香随后也送出了自己的礼物,“小姐,奴婢的手艺,您别嫌弃。”
蕙绵看她说的一脸谦虚,笑着接过了,道:“你们做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了?”夏香送的是一个大红色肚兜,上面用光滑的丝线绣了对儿针脚细密的鸳鸯。
蕙绵看了直感叹:“夏香,你绣的这鸳鸯可比画得还传神呢。”秋香也趁机递上了自己绣的一方丝帕,笑道:“奴婢只绣了一方小小的丝帕,不过奴婢绣上的也是鸳鸯。”
蕙绵一面接过丝帕,一面疑道:“干吗都绣成鸳鸯?”春香的那只荷包上,也是一正一反的两只鸳鸯呢。
冬香笑着接道:“奴婢们当然是希望小姐和三少爷早日婚配啦,夏香姐姐说了,那个肚兜就是要送给小姐和三少爷成婚时穿的……”
冬香的话在夏香一片咳嗽下渐渐停止,看了眼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小姐,冬香又想抽自己的嘴巴了。
她们私下里看着小姐和三少爷越来越亲近,再加上老爷每次过来都会谈到三少爷,因此她们四个也少不了关于两人的讨论。
但是,讨论归讨论,怎么能这么向小姐“直言”呢?小姐听了肯定会害羞的呀。在蕙绵的注视下,冬香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蕙绵抛了抛手中的肚兜,笑向四人道:“这是要我结婚时穿的?”四个人连忙点头,蕙绵却忽然板起脸道:“谁跟你们说我要嫁给什么三少爷了?以后不要再提。”她是想起和老爹在书房的对话就气恼。
冬香嘴上又是一溜:“可是,小姐,您不是和三少爷相处的很好吗?”蕙绵的脸再也板不起来,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还和流风、流庄相处的也很好呢,难道也要嫁给他们吗?”
夏香也顾不上训斥冬香的无状,惊呼道:“小姐,流风少爷和姑老爷一样,您要嫁过去是不会幸福的。”
因为之前的事,蕙绵此时一语,夏香直觉的以为自家小姐喜欢上了流风少爷,心中不免为她着急。
蕙绵无语扑倒在床,后来四香在给她梳妆时,喋喋不休的对话。对话的内容从流风第一个侍妾,直到他在外面无数的红颜知己。
蕙绵心内感叹,我本来就知道那个流风表哥很风流啊,你们几个用得着这么“损毁”你们姑姥爷和表少爷的声誉吗?
不过听着四人有些夸张的对话,蕙绵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笑了笑:虽然我不讨厌流风,可也不喜欢他啊。
夏香给小姐梳好了头,略端详了一下,又拿起妆盒里一朵有着艳丽粉红色的纱质花朵簪在了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