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宁愿马革裹尸,也不愿老死床前!”武云迪看着边上又激动又伤感的姐姐,连连朝着懿贵妃磕头,“若是云迪真有那一日,微臣求娘娘在宫里照拂些云贵人,让微臣也死得瞑目!”
云贵人边抹着泪边叹道:“好好好,也不枉费阿玛生前对你的教诲,姐姐我自然会好的很,就指望你给自己个搏出一个前程。”
杏贞不以为意地朝着云贵人挥了挥帕子,“哪里就说到这么远的事儿了?本宫这不是测一下武千总的决心吗?你姐姐自然是本宫的妹妹,我照顾她是应该的,快起来吧你们,哎。”杏贞目光灼热地望着那匹矫健的胭脂马,“若不是本宫现在有着身子,真想上去骑一会子。”
武云迪得了杀敌的去处,心情分外高兴,见到懿贵妃喜欢骑马,就开口笑道:“贵妃娘娘,云贵人娘娘的骑术比微臣还要好,日后娘娘诞下阿哥,云贵人娘娘自然会帮着娘娘学骑马的。”
“好好,这个自然最好,云妹妹,本宫这可记下了。”
云贵人见自己弟弟的前程已定,心情也分外愉悦,连忙接口道:“这是自然,娘娘吩咐,嫔妾没有不能答应的。”
几人正在说笑间,武云迪怂恿着安德海上前也挑一匹马试试看,安德海哆嗦着往着胭脂马身边一靠,正颤颤巍巍地准备用手去摸马耳朵,那胭脂大马闻到了安德海身上沾染的荷花香味,马嘴一个喷嚏朝着安德海打来,安德海“哎哟”一声,手脚并用地转头爬到了懿贵妃的身后瑟瑟发抖,众人哄堂大笑,连帆儿都忍不住嘲笑起安德海:“就小安子的嘴巴最硬,胆子最小!”
杏贞开心地笑了一会子,又想到了什么,朝着武云迪问道:“武千总,僧格林沁郡王现下在何处?”
“回懿贵妃娘娘,僧王平时均不在园子里,每天的这个时刻,僧王从西北角门入园子,就在那紫碧山房的东边小院子里头检阅下关防,这个时候正在紫碧山房里头呢。”
正好,我刚好要找他,以前在宫里不方便,如今在这圆明园里头,见人商量些事情,果然方便多了。
“你去把僧王请来,本宫就在这里等他,就说南边打仗的方略,本宫有些事情和他说说。”若不是用战事引诱着僧格林沁,恐怕僧王一句“外臣不宜见内眷”就把自己挡在这里了!
“喳!”
杏贞对着云贵人笑道:“等会武千总带了僧王过来,云妹妹你就和你娘家兄弟到别处去聊聊,要不妹妹你自行回去也无妨。”
云贵人识趣地说道:“是,臣妾就在舜芳书院前头等着贵妃娘娘。”
“也好,等会去我殿里,咱们对着那些荷花用了晚膳,妹妹再回去休息,这也便宜的很。”
“正是呢。”
过了半盏茶时间,一个穿着四团正龙补服中年王族匆匆赶来,后边还跟着武云迪,那中年年男子行到懿贵妃几人前头,不敢抬头,连忙甩了甩马蹄袖子,跪下请安:“臣下僧格林沁给懿贵妃娘娘请安,给云贵人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杏贞手里正拿着一朵开的正艳的蔷薇,放在鼻尖嗅着,看到僧格林沁跪在地上,连忙叫起,“僧王快起,您是皇上的表格,本宫不敢受如此大的礼,武千总快把僧王扶起来。”杏贞持着蔷薇花,整了下衣服,给站起来的僧格林沁福了一福,僧格林沁连道不敢,侧身让过了懿贵妃的行礼。杏贞眼珠一转,朝着云贵人笑道:“妹妹你许久没和娘家兄弟碰面,如今有了机会,赶紧去多说些体己话吧。”
“是,臣妾告退。”
云贵人和武云迪行礼后告退,只留下了科尔沁左翼后旗扎萨克郡王僧格林沁和懿贵妃杏贞,还有安茜并帆儿小安子,几个抬轿辇的粗使太监已经被安德海赶远远的去了。
僧格林沁是典型的蒙古人种,圆脸,小眼睛,大嘴,此时正恭敬地低着头准备听着杏贞说话,杏贞笑着开口了:“僧王何必拘谨,本宫今天来只是想和你说些南边的事儿,不知道皇上是否已经让僧王去南边剿贼了?”
“回懿贵妃的话,正是,先如今微臣正准备着统领健锐营、外火器营、两翼前锋营、八旗护军营、巡扑五营及察哈尔各官兵,并哲里木、卓索图、昭乌达蒙古诸王劲旅,等皇上定下日子,就出征南边去。”僧格林沁不敢怠慢,将自己准备的事详细地说了出来,自己隐隐约约仿佛听到自己的任命还是眼前这位懿贵妃娘娘提给皇上,皇上这才想起自己个的。
“唔,这些人倒是也足够剿灭了发逆北伐的三万人马了,本宫也和皇上说了,只要逆贼不过黄河,南边的些许胜败不算重要,”杏贞微微苦笑,为着自己的话而暗暗脸红,这和日后的什么国军的底线在京师五环线上一样。杏贞目光炯炯地盯着僧格林沁,“若是在年底或四年初,能歼灭逆贼北伐之军,这北方就乱不起来!”
“微臣必当为皇上肝脑涂地!”僧格林沁还是要些脸面的,没有厚颜加上“为懿贵妃娘娘肝脑涂地”。
杏贞不以为忤,笑了笑,“为谁肝脑涂地不重要,重要的是用心当差,僧王,”僧格林沁微微欠身,示意自己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