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江浦埤乘》记载:“石佛寺,在治(县城)东北十五里,宗建炎间建,明万历间乡耆周栋捐修并建东岳殿、华严楼于寺左,又修筑寺前官路二十里,加茸石桥,募置双岸圩香火田三十三亩,摄县事郎文焕有碑记。”
关于石佛寺的来历,浦口附近还流传着一个美好的传说。在宋代,长江多次泛滥,浦口本是沿江地带,由于当时没有防范措施,所以水患难免。有一年,长江泛滥,浦口地区许多良田被淹没,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奇怪的是,正在这时从长江上游漂来了三尊石佛,漂到石佛寺所在之处,洪水全退潮了。于是,人们重建家园、男耕女织度时光。当时,人们认为这水得以退下是石佛的保佑。所以专门盖起庙宇,把三尊石佛供奉起来,一是对石佛表示感恩戴德,二是便于祈祷菩萨神灵保佑。
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它只能表达老百姓安居乐业的美好愿望。否则石佛怎不沉入水底呢?
祥厚全身铠甲,跪在大雄宝殿里面,拈着三炷香闭眼祈祷着,殿里的三尊石佛合眼慈祥地笑着,在线香缭绕中无声地俯瞰着众生。
那个在阵前喊话的亲兵进了大雄宝殿,跪在祥厚的身后的蒲团,悄声禀告:“大帅,溃兵已经到了阵前了,长毛的大军也快到了。”
“唔......”祥厚应了一声,拈着香拜了三拜,站起来把香插在香炉里面,“三儿,你怕不怕?”
“怕,”那个叫三儿的亲兵也站了起来,回答着祥厚的话,“怕的要死,长毛抓到咱们满人都是不留活口的,还要生受许多痛苦。我怕极了,”他继续说道,脸上本来是惨淡的颜色,痛苦地盯着祥厚,不过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是那样的自豪和幸福,“不过标下的婆娘带着儿子去了北边,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我们甄佳氏后继有人,香火能延续下去。有儿孙承遗志。日后清明节有儿子祭拜。就算我这时候死了。,也不会没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想到这,突然我就不怕了。”
祥厚拍了拍三儿的肩膀。欣慰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害的你们都留在此地。”
“大帅说的是什么话,兄弟们的家人都撤退到了北边,咱们没有后顾之忧,怕甚!只是夫人,啊,夫人来了。”三儿瞧见了帷幔后头转出来的一个中年旗装妇人,连忙行礼请安。
那个中年夫人满脸憔悴,似乎被风一吹就要倒。但极为沉稳地走到祥厚和三儿的前头,工工整整地请了安。
祥厚没动,没有去扶她,直等到那穿着诰命服饰的妇人直起了身子,才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夫人,你这是又何必呢?军中的家眷都依然安置了出去,你留在这里陪着老夫一起死,你总是这么倔强……”
祥厚的妻子摇了摇头,“老爷,妾身跟着您在江宁城中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不想离开您半步了,大哥儿有了妻子,二哥和姑娘都已经有了亲事,妾身没什么好挂念的,若是老爷这战有失,妾身绝不独活,妾身是皇上册封的诰命,老爷没有临阵脱逃的事儿,妾身也没有这样丢了八旗脸面的事儿!”
祥厚握住了这个面前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老妻,一阵柔情涌上了心头,突然有些愧疚,自己以前太宠爱那几房小妾了,忽略了这个温顺却又倔强坚定的女子,“好好好,请夫人在殿前看着为夫杀敌,咱们夫妻不论生死都在一处便罢了!”祥厚吩咐三儿,“传令下去,今个谁能杀十个长毛乱匪,等到光复江宁,老子就请他去秦淮河上喝一夜的花酒,老子请客!”
“得嘞!”三儿拂去了忍不住流下来的热泪,恢复了八旗纨绔子弟的懒怠模样,“小的我要点那个秦淮河第一红的姐儿,俞儿!大帅肯割肉花钱吗?!”
“哪里这么多的废话!”祥厚瞪了一眼三儿,“到时候给你一齐叫上秦淮八艳!本帅有的是钱!就怕你这小子得马上风!”
“喳!”三儿笑嘻嘻地出去传令了,片刻之后,外头传来了连篇欢呼声。
“大帅公侯万代!”
“大帅小瞧咱们!就等着大帅大出血了哪!”
“十个算什么事儿!瞧我的,起码得五十个!老五,可不许和我抢!”
“得得得,到时候别再老子这里偷几个去就算大哥你厉害了!”
祥厚和夫人携手出了大雄宝殿,祥厚夫人给自己的丈夫紧了紧胸前的围巾,眼中充满着崇拜和信任,宛若二十年前刚刚新婚燕尔的模样,祥厚也点了点头,像以前在江宁城中当差那样,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我出去了。”好像只是去江宁城外打猎一番自然松快。
祥厚下了石佛寺的山门,看在自己的兄弟都在门口等着自己,胸前涌起了一阵豪情,祥厚翻身上马,丝毫不顾及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大声呼喝道:“兄弟们,外头的是想反了咱们大清江山的长毛逆贼!咱们的家人子女已经后顾无忧,咱们应该怎么办!”
“杀!杀!杀!”众人举着刀纷纷呼喝。
“好!咱们也让他们瞧瞧!什么叫天下无敌的满洲八旗!”祥厚拔出了手里的刀,策马往前,“咱们八旗子弟还是不是爷们,胯下有没有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