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周仲宁面不改色,即便周遭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也不能改变他的态度和心境,“将山代友人才出,你也别不服气,禅位给阿彻,你还有机会坐享一世荣名。”
“你作梦──!”周伯良一脚踹开了跪伏在一旁的太监,指着周仲宁的鼻子骂道,“朕什么都没有做错!更何况你怎么不想想,朕平常都是怎么对你们的?! 如此恩将仇报,你要不要去奉仙殿跪上一年半载、好好地想想呢!?”
“爹,您也不用多说了。”周廉彻脸色为冷、却是微微一笑,往前站了一步,“这些年民怨四起,加之您的脾气越来越反父无常,大臣们为了不要被您胡乱迁怒,这才什么都不敢说的……”
眼神扫过一众微微低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人们、以及噎在了高台上,只会瞪大了眼睛的周伯良。他继续淡漠地说道,
“醒醒吧──!就算皇祖母想尽了办法替您编织了一世的美梦,可那、也仅仅是您一个人的!这天下有千千万万人得过日子,您的梦、可不属于他们的──大夏现在千疮百孔。难道不该换个更有魄力、更能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的君王么?”
“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该是你──!”忽地,太后娘娘充满威严的声音,就这么在大殿的门口响起。
可此可因为震撼一个个接踵而至,还来不及消耗这些消息的大臣们,已经来不及反应要向太后娘娘行礼了──
好在她现在也不在意这个。
“三哥没了盼头,五哥也因为昨晚造│反,而彻底没了一争的机会。”周廉彻恭敬地朝太后娘娘行礼,说道,“父皇没有立太子,这不就是说。只要是皇子、就同样也能争上一争么?”
“卫王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呢!”太后娘娘指向了一开始便是沉默地站在所有朝臣之前,安安静静地没有参与半点事情的周廉谦,“论长序,论条件,论出生。卫王才是正经八百的继承人!”
跟在周廉彻身边的汪海和尚等人,闻言都是一惊。
毕竟这些年看着周廉彻一路壮大,他的心思,大家多少都是知道一点的。打从一开始,周廉彻面对周廉谦的存在,或多或少对于皇位的态度很是消极。而此刻太后娘娘把他们俩个拉到了对立面之上,这等于是逆了周廉彻的心思、再加上周廉谦的确才是有‘大夏的正统’……
“皇祖母休恼。”周廉谦彷佛已是安静了有近一辈子那般的久。此刻终于在这朝廷之上被人给提到。他大大方方地抬起了头,朝着太后娘娘一笑,“皇帝陛下都还坐在龙椅上呢!您这般当着他的面说法,岂不是寒了人心?”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尤其是站在龙椅前的周伯良,眼神更是阴沉地看着太后娘娘。再也没有了往常的孺慕与恭谦。
打从周廉谦一开口,太后娘娘就知道,自己什么都算错了。
“你父皇这几年身骨子就是不康健。”太后娘娘怕周伯良又会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看着周廉谦与周廉彻,尽可能地温声说道。“这即位等交替的事情,早晚都要来的。而今你们兄弟俩恰好都在,哀家也就把话都给你们摊开来说了……”
“不用说了──!”周伯良站在台阶之上,提着明黄的龙袍,蹭蹭蹭地就是大步走了下来,双眼血红,怒瞪着太后娘娘,“从以前开始,你这个老不死的就是企图要掌控我的生活──都这么多年了,连老子要死了,妳还要管老子把这片江山给谁──!妳怎么不去死啊,嗄!?”
这等诛心之话,大家有生以来,都还是第一次听到周伯良蹦出口。
太后娘娘这次却不再动怒,看着自己这个有些疯癫的儿子,在心底泣着血,
“哀家的寿数已近,自当没什么牵挂。可你自己的状况,难道就没有感觉到么?”
以齐人之道、还治齐人之身。
太后娘娘看着周伯良的情况,再看着周仲宁的态度、联想起当年的巫蛊案,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现在还能这样稳稳妥妥的站着,已经是奇迹了。
周仲舒满脸苦涩地站在一旁,当年的事情他所知甚深,面照着周伯良的情况,又怎么会不晓得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不管他们在这边是何等的苦涩,周伯良站在那里,却是完全不能体会到别人对他的用心良苦。
他只是有些神经质的站在那里,看着所有人惊疑地看着自己,尔后、忽然仰天大笑──
随后掏出了袖中那一柄明晃晃的袖剑,扑向了周廉谦。
“既然大家都恨不得我死了,咱们父子俩作伴,周家没了人、他们爱怎么搞,就去怎么折腾吧──!”
“不──!”周廉彻瞪大了眼,只觉得心脏恍若停止。
===
五年后,西北,桑家。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大红嫁衣,头缀金绣流苏盖头,锣鼓乐鸣浪朝天阙,十里红妆铺满整条双向官道,所有人喜气洋洋──
除了齐南阳。
五年前独揽大局,加上这些年来齐玥悉心的教导;小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