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人却不服软的说:“我倒是觉得,我们不用怕这个,毕竟上海和山西乡下没法比,我总觉得共产党不动我们也是有点心虚,毕竟大上海这地方水深着呢,学乡下一样,把我们一脚踢开,怕是有问题!”
他一脸忧国忧民,为国家分忧的神情:
“咱们说穿了也是为朝廷分忧的,可是现在这新朝廷受了刘白羽之流的商业门外汉蛊惑,不靠我们这些金融专家,要靠一些没捏过算盘的毛头小子搞什么国有银行,万一里面有些什么岔子,砸了大上海银行的招牌,这饭我们吃不成是小,朝廷坏了大事是大啊!”
“不错!我们不是反对朝廷,是拥护共产党的朝廷,反对刘白羽这个庸官,不,贪官!我就不信有官不贪的!”
“积善堂”的少东家被王三爷提醒之后,来了精神,“刘白羽卖的东西肯定有蹊跷!瑞士的钟表工厂我也去过,这机械表的成本总有个定数,就算是师傅手艺高,最后总是值钱的,怎么到了他家就能便宜?还能便宜出这许多?不是掺假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不是挖共产党的墙角——货开始便宜,可以说是为了打名号,后来人山人海的不涨价——我就不相信那些转挑街就加五层的小贩子里,没有刘白羽的亲戚!”
“对,大家都成天见识做买卖的,刘白羽这个路数不对!”
“只能说他和外面的人勾勾搭搭了……”
“原来以为他蠢——现在看起来,他很精明啊!”
“对对对,我们不是和共产党朝廷作对,是反腐,作为老百姓反腐,呼吁朝廷收拾刘白羽这个贪官!”
“诸位!清醒一下吧,这刘白羽可是很难打到的,报纸上明说了,这刘白羽是什么上海经济小组的组长,业务上就是上海市长陈刚这老将军都得听他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王三爷顿了一顿,冷笑起来:
“人家朝廷里有人!至少是某位中堂的宝贝学生,搞不好还是天子门生呢,真要象你们说的那样,几句谣言就想打倒他,只怕诸位都要人头落地啊!”
“天子门生”这词吓了大家一跳。说起来这刘白羽神神秘秘的,简历都是不公开的,看举止作风也和一般的共产党员格格不入,偏巧能空降下来,手握重权看起来来历是有些邪门歪道的。
只是王三爷或许还起了反效果,半晌,“洪福堂”的胖子掌柜才道:“既然是天子门生,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商人可得罪不起!不如我们找个中人,服软求和吧。”
“服软求和?你想服软求和,就能服软求和?人家早放出话来了!人家喜欢的是荣家这样做实业,能给共产党效力的,咱们这些做钱生意的,他叫金融吸血虫!”
王三爷冷笑着提醒着.
“这叫什么话,那些所谓搞实业的老板,有几个没囤积居奇的呢!”
“这货不是说做过上亿元的贸易么?怎么说这种话?都以为咱们这些做钱生意的不是血汗钱啊!”
“这汇头卷款跑路,打点黑白两道,还有金圆券贬值——没有跳楼的么?”
王三爷制止了嘈嘈,只说道:“羊有羊的道理,狼有狼的道理,说道理是没用的,我倒是有两招,是完全道理.”
“请王三爷指教!”
“都听王三爷的!”
享受了一片赞同声之后,王三爷慢悠悠的说道:
“一呢,我们要有耳目,白道呢?共产党的官油盐不进,可是毕竟还留用了一批国民党时期的专业职员吧?这些人钱少了不敢冒险,钱多了呢,大家要舍得花钱!”
“黑道耳目也要有,就说这次吧张兴锒凭借青帮的耳目提前知道了共产党要运煤来,大头都扔了,只被斩了一截尾巴,这就是青帮的威力!我知道以前因为和青帮那些抢生意的不对付,又怕共产党打黑牵连到自己——大家不待见这些人,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而且在共产党眼中,咱们这些做钱生意的可都是吸血虫和青帮收保护费的是一路货色啊,抱团取暖吧!”
“王三爷,这青帮可得离得远些啊,就说杜月笙吧,为了借他的力量,结果被他连皮带肉吞下去的同行可不少啊!”叫李叔的胖子提醒说.
“我说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青帮哪还有杜月笙这样的枭雄,大哥们跑的跑,死的死,最大个的就是秃头三哥那种不上台面的货色了,那家伙当初欠我的钱还不上,跪在地下认我当干爹,我大发善心,才让他保住了两只手!——他,你们和杜月笙比?”
王三爷谈到秃头三哥,脸上露出了看宠物狗一样的表情.这些放高利贷的也个个面带笑容,显然秃头三哥让他们很放心.
“二呢,就是借力打力,天子门生怎么了?犯了朝廷大律,皇上也保不住他!”
“这,本朝的朝廷大律是什么啊?咱们这些做钱生意的不知道啊.”
“早说过咱们这些做钱生意的要先摆得平朝廷!这红朝的朝廷大律不就是为穷苦人打天下么……”王三爷神秘的说到.
“那都是说说而已,历朝历代不都是说着吊民伐罪,实际上为了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