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仿佛浸泡在水里,凉意侵袭全身。四周一片安静,仿佛能听到丛林鸟叫声。
端木初动了动手指,一汪水涌到她的脸上,顿时将她惊醒。缓缓睁眼,一幕苍穹映入她明净的眼底。天色白净,云层涌起。她分明感觉得到身子浸在水中,水浪在拍打她的足底。脑子空白一片,只觉着天空格外的美丽。端木初眨眼,猛然想起了什么,坐起身来。
“嘶——”右腿一阵抽痛,她这才垂眸看去,见着一道伤口,才记起自己被人割了一刀。
她抬目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在一处河滩,原来山崖底下是河!肖慕叶!她猛地向两边看了看,果真见到不远处趴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的黑甲已经散乱,发丝纠结在一起,遮住了面目。但是端木初知道那是谁,因为他们两个是一同从那个悬崖边上掉下来的。
当时的状况十分混乱,端木初混进了那些人里。奈何,他们人多势众,反倒是她给肖慕叶添了麻烦,害得他不能专心对付傅清夜。端木初被逼到崖边,肖慕叶稍稍分心,身上不知道多了几道伤口,但是他还是向她扑了过来,两人一起从悬崖掉了下去。
也许上天有好生之德,幸而她没死。
这样想着,端木初缓缓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肖慕叶走去。那人受的伤很重,此刻脸色一片苍白,只怕是失血过多。
“肖慕叶!”端木初拍了拍他的脸,那人的眼睫颤了颤,却没有睁眼。
她打量着四周,不远处是一片树林,也不知道他们是被流水冲到了哪里,不知道傅君涅他们有事没事。端木初艰难的扶起他,架着一个比自己还重的男人,一瘸一拐的往树林里去。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找到草药,肖慕叶身上的伤口还需要处理。
他们步进林中,便听见清脆的鸟鸣声。端木初扶着他,警惕的四下看看,方才将他扶到一株参天大树下,安顿下来。她解去身上的铠甲,全身湿答答的,再看了看肖慕叶。便也顾不得太多,先帮他把铠甲解下,又将他身上的衣服解去。
衣襟滑开,端木初便愣住了。
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那密集的鞭痕,眼里顿时升起一团雾气。芊芊细指轻抚上去,那些伤痕已经结痂,还微微泛红,可见这伤留下没有多久。这些鞭痕,便让她想起那日她带着傅君涅逃走,将他们丢在那里。如果没有丢下他,她一定不会允许傅清夜这么折磨他。
肖慕叶身上到处都是伤,新伤旧伤,全部落入端木初的眼里。她只觉眼睛一阵刺疼,模糊得看不清他的脸。
“傻瓜!肖慕叶,你真是个傻瓜!”她轻喃,一滴灼热的眼泪落在那人的胸膛。肖慕叶动了动手指,挣扎着醒来。入目便是端木初那张梨花带泪的脸,她的青发散披在肩上,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像一只小花猫。
他禁不住笑了,端木初这才抹干了眼泪,瓮声瓮气的道:“你干什么?我不是为你哭的。”她说着,将他慢慢扶起,让他舒坦的靠着树干。
肖慕叶止了笑,柔情的看着她:“我不是笑你哭啊,是你的脸哭花了。”
端木初愕然,急忙扯过衣袖擦了擦。看她面红耳赤的模样,肖慕叶便十分享受,他微微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衫散乱,不由得怪异的望了端木初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他本想抬手将衣衫系好,哪知浑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微微一动,便会牵动全身的伤口,一阵抽疼。
他方才那一眼,看得端木初一阵脸红。她微微偏过头去,嗫嚅道:“那个,我只是看你身上湿了,才帮你把衣服解开的。”
她不说也就罢了,既然说了,肖慕叶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戏谑的道:“我还以为你是想趁我昏迷,非礼我呢!”
“才不是,你不要胡说八道!”端木初顿时通红一张脸,差点抬脚踹过去。
肖慕叶温柔的一笑,却见她的目光转了回来,落在他胸膛那些伤痕上。
“来帮我把衣服系上吧!我没力气。”他浅浅笑着,目光极尽温柔,认真。
端木初将目光移到他脸上,点了点头,什么也没问。已经知道那些伤口白谁所赐,她也知道肖慕叶不愿意让她看见,所以听话的俯身过去,细细的为他把衣服系上。就算还是湿哒哒的,也总比光着膀子给她一个妇道人家看的好。
她俯身之际,肖慕叶的目光无意间看见她白皙的脖颈,目光不由得乡下移去,顿时脸颊发烫。
端木初的铠甲已经解了,此时身上只穿着一剑素白色的单衣。衣襟宽大,方才他便是看见了藏在她衣服里的一抹春色。端木初尚无知觉,只认真的替他将腰带系上,最后理了理他的衣襟,方才笑道:“好了!你先将就着吧!”她退开之际,猛地一磕碜,怪叫了一声便栽进了某人怀里。
肖慕叶闷哼了一声,差点胸骨被她压断两根。端木初也疼,膝盖磕到了石子,钻心的疼。
“你没事吧!”肖慕叶只能望着她。此刻端木初就趴在他怀里,一只手搭在他腿上,这姿势未免、、、、
肖慕叶只觉浑身发烫,从没这么烫过,总感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