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翩翩楼的人,出了事我们大家救他是应该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端木初点头,站起身来:“你们不要紧张,我让妃冬和君夏与我同去。剩下的人,继续驻守翩翩楼,这里是我们的根源,就由你们好好守着。”其实,翩翩楼已经快要不安全了,最近出了太多的事,就算朝廷的人再笨,也该察觉到了。只希望,此楼能再挨几日,等她将云安救出来,便关了翩翩楼。
沁姨不再出声,暗自思忖了一番,道:“还是多带些人吧!”她已经妥协了,端木初说的没错,翩翩楼是他们的根基,应该好好保护。
端木初摇头,转身步到窗前:“不用了,人多了反而行事不便。”
君夏两人互看了一眼,对沁姨道:“您放心,我们一定拼死保护楼主。”
沁姨这才点头,算是应了。会议结束,一干人等退出厢房各自忙去。端木初侧身立在窗前,回看了君夏和妃冬一眼,目光闪了闪,幽幽的望向窗外。
记得初遇顾云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月明星稀的夜晚。
——
那夜,是她恢复精神,从悲痛中活过来的第一个夜晚。
月色笼罩着京城,长街上灯火流连,河面也是孤舟渔火,相映生辉。十一岁的端木初,随着沁姨他们来了京城,置下翩翩楼,开始做青楼生意。那是她来京城的第一夜,大家都在忙着翩翩楼开张,她便一个人从后门溜出去巡视京城。
京城乃是太子脚下,课如今这个天子,却是个贼,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贼。
端木初一路散着步,穿梭在人群之中。京城这样热闹的地方,处处都有人声。街边叫卖的小贩,还有变脸的江湖艺人,即使是夜里,也依旧热闹非凡。她的脚步一直顺着长街走去,拐过几条街道,又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就是在那条窄窄的巷子里,她遇见了十三岁的顾云安。
那时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身上穿着青色粗衣,被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堵在巷子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端木初路过时,从那几个家丁的衣缝间瞧见了他的身影。
他瘦弱的身板挺拔的立在那几个大人面前,身上多少受了一些伤,却没有哭也没有闹。端木初站在巷口端详他们许久,那些家丁打扮的男子,恶狠狠的威胁他,语气凶狠,话语粗俗恶劣。
端木初听进了一些,似是叫他不要再出现,尽早滚出京城。
那冷漠的少年,静静站在那里,微低着头,看不清脸色。那些家丁呵斥了许久,他一声未吭,也许他那种不为所动的态度,触怒了他们。那几个人便对他拳打脚踢起来,端木初便是看着他被踹到在地上,一记记拳头打在他的身上,也没听见他吭声。
后来,她实在看不过去了,才出手狠揍了那些人一顿。那时,她本以为以她的身手打倒几个不会武功的家丁还是可以的。只是,结果却演变成一个小姑娘拽着一个小少年,在人群里乱窜,不远处跟着几个大男人。
那一夜她是真的拼了命在跑,拉着顾云安跑过了几条长街,最后在翩翩楼的后门前停下。
小少年不停喘着粗气,而她,很快地调整好呼吸,回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的脸十分俊朗,稚气未脱的脸上淌着一丝细汗,看他倚在墙角喘气的样子,端木初便笑了。
小少年回头看向她,眼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救他,只是觉得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眉目如画,肤白胜雪,似是从画里步出来的。
端木初收了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那些人为什么要揍你?”
他的眼帘轻轻拉下,神情十分忧伤,却什么也不说。
端木初走近了些,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笑道:“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一定帮。”
小少年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目光相触,不由得被那两道纯净的目光所吸引。他犹豫了很久,在后门门槛坐下。端木初便随他一起坐下。
“我叫顾云安,你呢?”
“我叫端木初,你可以叫我阿初!”她浅浅笑着,眉目清朗。
月色照在屋檐上,静静投下房檐的影子。斑驳的月光落在两人腿上,晚风静静吹着,恰到好处的柔软。
顾云安道:“我是一个私生子,是娘亲与一个大官老爷生下的。我娘亲是一个艺妓,那个大官老爷家有一个悍妇,得知大官老爷在外面有了我娘亲,还生下我,便不依不挠,整日来找我们的麻烦。后来那个大官老爷碍于那个悍妇,也不再来看我和娘亲了。前些日子,娘亲病了,我便去大官老爷府上找他,却被那些人赶出来了。”
端木初静静听着,双手环着膝盖,侧着脑袋看着他,问道:“那个大官老爷是你的爹爹喏!可你为什么要叫他大官老爷?”
“因为那些人说了,不许叫他爹爹,否则便让我和娘亲滚出京城。”
她会意的点了点头,“那后来呢?你娘好了吗?”
她问出这句话,那人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