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三日,阿初坚决要离开。肖慕叶自然拗不过她,只好收拾行装,继续跟着她。
那晚以后,肖慕叶换了一条发带。离开药苑的路上,阿初总觉得他在看自己,每每转过头去,肖慕叶的目光又在看别处。
她依旧是一身男儿装扮,一身白衣,发带也是白色。
忍了许久,他还是开口问道:“我…我是不是有东西在你那里?”
阿初挑眉,心底暗笑:“什么东西?”
肖慕叶望着她的侧脸,犹豫再犹豫,还是决定放弃,不再问了。
阿初偷偷看了他一眼,笑着加快了脚步:“快走吧,还要渡江。”
前方不远便是一条大江,是几条河流汇聚的地方,江水绕着夜来山向东流去。远看时并不起眼,走近了才发现这么壮观。
“这里的风景真不错!”肖慕叶的目光顺着山脉望山看。那伸进云雾里的夜来山,肉眼能及的的地方一片青葱的景象,生机勃勃。至于那高耸如云的山尖,隐隐能见一片雪白,应该是未来得及化去的冰雪。
江岸的野花散着各类芳香,阿初坐在桥头等着渡船过来,肖慕叶却趁机跑去采了些野花。
阿初的身影被笼罩天地之间,风声吹过她的耳畔,那薄弱的身影却没有丝毫动摇。肖慕叶手里握着一把野花,静静站在她的身后,眼里心里,看见的都是她一个人。她的背影,不知不觉袭上几分寂寥,这份寂寥,他好像曾经在谁的身上见过。
蔚蓝的天色,映衬清澈江水,肖慕叶在她身边坐下,两人的影子一起投在流淌的江河里。
“你看,这些花很漂亮吧!”
淡紫色的花瓣,嫩黄的花蕊,清淡的香气。阿初打量着他手里的野花,目光逐渐移到他的身上。她莞尔一笑,两手抱着膝盖,喃喃道:“风雨镇真是个好地方!”
“你以后想在这里定居吗?”他的话,让阿初愣了愣。
她摇头,将目光方向对岸。这么宁静的小镇,她不想毁了。
“人,总是有许多不能摆脱的宿命。肖慕叶,能像你一样无忧无虑的活着,才是真的不枉此生。”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那么悲伤,肖慕叶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用手肘顶了顶她:“喏,这束花送你吧!野花虽然不名贵,但是它们坚韧勇敢,不认输。每到春天,开得最灿烂的就是这些野花。你觉得呢?”
阿初看着他,接过那束花,扬唇一笑:“你说得没错!”
江上划来一叶扁舟,缓缓行驶在江面,划破了江面那幅山水画。肖慕叶站起身,伸手扶起阿初:“虽然我不知道你去夜来山做什么,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的心微微有了变化,浅淡的目光变得深邃,就像幽静的夜来山,不知藏着怎样的似海深情。
船在桥头停下,下船的人从阿初他们身边路过,阿初他们站到了路边。船上只剩下一个摆渡的老人,一身暗灰色的旧衫,花白的头发下是一张岁月刻了痕迹的老脸。瘦骨嶙峋的身形,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雪月。
老人打量着肖慕叶两人,请他们上船:“要去夜来山是吗?过了江还有一段山路要走,你们再不快些,天黑前就找不到住所了。”
“多谢老爷爷!”肖慕叶率先上船,阿初随后跟上。
船悠然的行驶在江面上,木浆划出的水纹从两边流开,还能听见远处山林里飞鸟的叫声。阿初坐在船头,双手撑着身体,向后仰着,目光望向开阔的天空。白云浮现在天际,阳光从缝隙间钻出。
“难得看见你这么享受的样子,如今看来,你还真有几分女儿家的味道。”
阿初转头白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肖慕叶讪讪的笑,目光瞥向船尾的老人。此时他正弯腰点燃三支香烛,有模有样的朝着江面拜了三拜。阿初也好奇的看着他,直到他拜完,阿初才问道:“这是做什么?”
老人慈爱的笑了笑,解释道:“我们行船的人,一生就是靠着江河吃饭,当然要时刻拜祭江河水神,保佑行船顺利。”
阿初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继续仰头看着天空。肖慕叶却不由得提高了警惕,目光扫过江面,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船行至江心,船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阿初察觉到时,那个老人正坐在船尾喝水。肖慕叶却站了起来,双手握紧,有些紧张。
阿初也站起身,问船夫:“怎么不走了?不是说过了江还有山路要走吗?”
“歇息一下吧!我有些累了。”老人笑着回道。
阿初皱起了眉头,心里对这船夫的态度有些不满。肖慕叶却不由得抓住了她的手腕,阿初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余光瞟到船尾,只见两个黑衣人破水而起。
“又是杀手?有完没完,南楼已经不再这里了。”她嘟囔着,将肖慕叶拉到身后。
船夫依旧慈爱的笑着,那两个黑衣人灵巧的从他头顶越过,两道寒光直逼阿初而来。
阿初的手揽在肖慕叶的腰上,提气一跃,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