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上车之前,谢婉鱼叹了一句。
还是与陆长依同车,这让她有些不自在。好在叶丹砂一路上陪她闲话家常。原来她是温州县令的二千金,母亲原是一名艺妓,在府中地位低微。此番选秀,其父见她美貌,便不顾她意愿将她送入皇宫。难怪她一路愁绪万千,原来又是一名无辜女子。
谢婉鱼道:“这天下间最可怜不过女子,无权无势无名无份,姐姐也别太伤心。”
“此话怎讲?这一进宫,倘若被皇上赏识,赐位封妃,不是好事么?女子怎么无权无势了?当今皇后不是有权有势有名有份的女子吗?”另一名秀女插嘴,听其话意倒是对皇宫十分向往。
谢婉鱼正欲回话,却被人抢了先:“三千秀女入宫,皇上怎会一一面见。幸者封妃赐位,不幸者空老红颜。”说话的便是陆长依。原来,这些道理她全懂。
“后宫岂是是非之地,历代君王的后宫不知冤死了多少红颜。”叶丹砂叹息,目光又转凄凉。
车内静了下来,谢婉鱼打量着几人的脸色,恍然觉得车外少了几分喧哗。她掀帘看去,青山白雾,着实美妙。清晨的一米阳光照进她眸中,仿佛还能嗅到野梨花的芳香。
叶丹砂的黛眉舒展开去,半合着眼帘,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原来已行到郊外,难怪突然这么安静。
“这里的山可真高!都伸进云雾里去了。”谢婉鱼赞叹,目光一刻不离那一座座高山。细数下来,竟有十二座之多。
“这些山都长得十分相像,似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另一人搭腔。陆长依也往外看了一眼,这里的山到真有几分诡异。
前方,依旧是洛新凡为首。行在五尺大道上,走在天地山水只见,自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都说这条道上多山贼。可这一路行了这么久,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车队拐过一个弯道,便再难前进。大道被大石堵住了去路,人倒是能从缝隙间穿过,马车就难了。
洛新凡眺望前方,只见那缝隙间站着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不过是一个背影,却让洛新凡起了警惕之心。
“前面是何人?挡在路间是为何?”说话间,洛新凡已握住了长剑。
那白衣的男子回过头来,目光悠远,却无人看得清。他带着一张银色面具,负手而立。径直看向那十一辆马车,唇角轻扬。
谢婉鱼她们安静的呆在马车里,只听见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声势浩大,看样子来人不少。她偷看了陆长依一眼,见她神色无异,也学着她闭眼养神。洛新凡好歹也是允岱王朝一名勇将,应该能保她们周全。
白衣的男子向前迈了十几步,步步轻缓,悠哉的样子仿佛散步一般。直到行至洛新凡马前,被一方长剑拦住了去路。
马上的人挑起了眉头,语气不悦的道:“此路不通,还望阁下绕道而行。”
面具男子轻笑出声:“洛将军,在下是来找人的。”
这人一语点破洛新凡的身份,倒是让他不由一惊:“这里可没有阁下要找的人。”
“在下要找的人在马车里。”面具男子轻轻扬手,拨开颈间那柄长剑,转而又被数把利剑围了起来。
“阁下真会说笑!”洛新凡收剑回鞘:“这马车里都是今年春季秀女,怎么可能会有阁下要找的人?”说话间,他看了一眼石缝那边,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批人马。这下到让他腹背受敌,进退两难。
面具男子抬手,捋着肩头长发,目光掠过众将士看向那十一辆马车,尔后一笑:“洛将军有所不知,在下要找的正是这十一辆马车的秀女。”
“你放肆!”洛新凡大喝:“秀女乃是进宫侍候圣上的,你胆敢口出狂言,小心要你小命!”
“这些姑娘不过十六、七、八、九岁,进宫与那四十几岁的皇帝做妾作妃,这不是糟蹋了吗?洛将军不如将她们赠我,在下一定让他们嫁个好人。”
“再敢胡言,小心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面具男子抬头,与之对视:“将军无需客气,你再客气,这十一车的女人我也要了。”一声冷语,后方的人马便围了上来。
为首那人手握银枪,朝面具男子抱拳行礼:“少当家,兄弟们都等得不耐烦了。”
“那就动手吧!”一身令下,几十人马冲进了车队,洛新凡见他对自己视若无睹,不禁怒由心生。长剑出鞘,剑锋扫向马下的男子。
面具男也非寻常之辈,衣袖一挥,扫开围住他的几人,一柄折扇挡住了洛新凡的剑。
“将军息怒,在下不过是为兄弟们讨个媳妇,还望将军行个方便。”折扇点在剑身,他已经借力退出了车队。此时车队已经乱成一团,那些将士根本不是山贼的对手,一声声惨叫充斥山间,洛新凡握剑坐在马上,脸色凝重起来。
面具男摇着折扇,与之相对,待洛新凡举剑飞来,他便迎了上去。两人在人群中相碰,长剑挑向面具男子的胸前,他侧身躲过一剑,折扇落在洛新凡背部,正中穴位。三招未过,洛新凡已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