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飞哥。”
水汽蒸腾的男浴里,被称作飞哥的中年男人,本来正舒适的眯着眼靠在浴池边缘,此时听见这个声音,猛地把眼睁开,惊道:“你来干什么?!”
孟舞霆将毛巾搭在肩膀上,挨着那个男人滑坐到水池里:“瞧您说的,来洗浴还能干什么?泡会儿澡,一会儿做个大保健。”
飞哥抿嘴看了看孟舞霆,突然站起身来,就要向浴池的外面跨去。
孟舞霆伸手拉住他:“飞哥急着走什么?既然看见了,不如咱们叙叙旧。”
被孟舞霆这么一拉胳膊,飞哥站立不稳,险些跌坐进浴池里,忍不住就恼了:“姓孟的,咱们那事儿早过去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少缠着我!”
孟舞霆收回手来,笑道:“您不提醒我倒差点给忘了,飞哥还欠我一条命呐。”
“少放屁,老子不欠你什么!”
“那么激动做什么,有什么话您坐回来咱慢慢说,别人都看过来了。”
被他这么一说,飞哥才注意到自己确实是声音大了点,思忖一下,才又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我话说在前头,以前的事儿早翻篇了,我欠你的你不早就加倍还回来了么?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别跟我没完没了的。”
孟舞霆叹道:“听飞哥的意思,我这一条贱人命是不比你那两箱‘白货’的钱了?”
飞哥听他这样一说,真恨不能把眼前这帖狗皮膏药给按到水里淹死:“你不没死成么!老子那是一个亿的买卖,就这么被你给整折了,再说我还差点特么进去!”
“飞哥福大命大,现在不还过的有滋有味的么?”
“你想干什么?”
孟舞霆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想跟飞哥打听个人。”
飞哥冷笑一下:“你孟舞霆想找什么人,问得着我么?”
“话可不是这么说。您是道上的老大,我一个吃百家饭的散户,跟您比可差远了。”
飞哥问道:“什么人?”
孟舞霆道:“陆逊。”
飞哥哼了一声。随即说道:“我跟青帮的人不熟。”
孟舞霆早料到他会这样说,悠哉的往身上撩了撩水。慢慢开口道:“我前些日子去了趟缅甸,路过曼德勒的时候呆了几天,那边有个特别大的农庄,那景色好的呀,啧啧。特别是他们种的那些带刺的、深红色的、有麻痹效果小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飞哥犹豫道:“你......什么意思?”
孟舞霆道:“我听说最近他们跟咱们内地的某个大老板刚谈妥一桩大买卖,我正好有些海关的朋友。不知道我这些朋友对罂粟碱、吗啡之类的东西感不感兴趣。”
飞哥浓眉一横:“你特么威胁老子呢?!”
孟舞霆嗤笑一下,道:“据我所知,青帮的底子可干净的很,飞哥你私底下帮着他们做过什么我是不知道。不过人家可没完全把你当做自己人吧?这坏人都让你给当了,万一哪天人家来个釜底抽薪,到时候您老上哪说理去?不如你卖我个人情,我帮你看着他们,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再说我也不白问。飞哥帮我一回,小弟日后一定好好报答您。”
飞哥深吸口气,将想要骂娘的冲动强压下去,对孟舞霆说道:“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孟舞霆想了想,然后耸一耸肩。道:“好吧,我就是在威胁你,不过我刚说的那些话也可以算在威胁条款里,你不爱信,也得信。”
飞哥气的将毛巾撇在水池里,溅了孟舞霆一脸的水,他狠狠地道:“臭不要脸的我见多了,你能排第一!”然后他站起身来“换个地方说!”
孟舞霆毫不介意的抹一把脸上的水,也跟着他站起身来:“飞哥谬赞了。”
飞哥在前头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不确定着问道:“你刚才说不白问,怎么个不白问?”
孟舞霆大嘴一咧,底气十足道:“请你做回大保健!”
飞哥眼角抽搐一下,再次脑补了把孟舞霆按到水中淹死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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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疼疼疼疼疼!”
赵雯婧扯着孟舞霆的耳朵,将他拉到床下,然后松开手道:“外面那么好,回来干什么?天都快亮了,昨天晚上上哪鬼混去了?!”
孟舞霆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耳朵,委屈道:“我这不是公务在身嘛。”
赵雯婧探身向前,噤着鼻子闻了闻,沉声道:“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儿......你这公务挺销魂吧?”
“哪有什么胭脂味儿?!”孟舞霆抓起前襟的衣服自己闻一闻,然后道,“这明明是沐浴露味儿嘛!”
赵雯婧眯起双眼,道:“大保健了?”
孟舞霆赶忙举起一只手来,起誓道:“天地良心,日月可鉴,绝对没有!”
“鬼才信你!我要睡个回笼觉,你哪凉快上哪,离老娘的床远一点。”赵雯婧说完,就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翻过身去,不再理会站